周一上班本就是一个礼拜里最难熬的一天,到了中午居然村支书又跑来了,是那个相亲男已经敲定时间,定在下午4点,来我单位门外等。顿时心情变得晦暗。

平时觉得时间过得煎熬又慢,可今天一晃眼就到了4点,办公室的阿姨在村支书来时听到了,于是就开始催促我下班,说事情放着明天来做。我慢腾腾地收拾东西,再慢腾腾地去倒茶洗杯子,等实在没什么可拖延的,才慢慢走出单位大门。

不用刻意去寻找,因为当门口就站了一年轻男的,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身穿深色开衫毛衣,里面是件格子衬衣搭配。第一感觉,就是看起来挺斯文的。

男人在注意到我走出单位大门后,就立即朝我走来,到近处听他嗓音沙哑地问:“是韩小芽吧,我叫韩冬,是薛叔介绍我过来的。”

我点点头,薛叔正是那村支书。某个心念刚划过,就听对方道:“很巧,我们都姓韩。”

扯了扯嘴角,心说这开场白真烂。但确实刚才我有讶异,居然也姓韩,我问了句:“你也是韩家坝那边的人吗?”在我们安县,基本上都是一个村组一个姓,就像江承一家那边村头大多都是姓江,所以才有此问。

但韩冬却笑了笑摇头道:“我不是,我家就是住镇上的。”

不知道为什么,心思突然转到昨晚晚饭桌上,正好也提起我村支书为我介绍对象这事,当时我就闷着头吃饭不吭声,听到老爸说只要有手艺,本地人,在镇上买套房子就行了。

显然,眼前男的就已经符合了老爸的两条标准。

然后听到他又自我介绍道:“我在镇上开了一家店,是专做电脑修理,外带卖一些零部件的。以后你如果电脑坏了,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好吧,有手艺这项也达标了!

荒诞地想,假如来的是老爸相亲,那应该就相中了,但那画面好像有些滑稽。

“有什么开心事吗?说出来听听。”

沙沙的声音打断我脑中偏飞的思绪,尴尬地扯了嘴角,“没什么,我打算回家了。”这拒绝之意应该挺明显的吧,但他却浅笑着道:“那我们同路,一块走吧。”

谁跟你同路?我想回的是自己单身住处,不是镇上的家。

可这话只在心里嘀咕,并没说出来。因为有个声音在提醒,既然想尝试不再做井底之蛙,首先你得迈出井口,迈开这第一步。

最终我点了头,心说至少这个韩冬不让人那么讨厌。

在他提议坐公交车时,又正合我意。假如说他自己有车,无论是汽车还是摩托电瓶车之类的,我都不可能同意坐。与他初初见面,远没到坐他车的交情,的士道理也雷同,就是不想与这个还算陌生人的相亲对象有太过紧密的空间。于是公交车的提议是个很好的选择。

站在站台上等车时,韩冬并不会刻意来找我交谈,就那么与我隔开了一臂距离,安静地站着。我微微侧目看了他一眼,立即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目光,偏转头微笑着问:“怎么了?”

摇摇头,没有开口。公车很快来了,他让我先上了车,车内人很多,位置都被坐满了,我们只好找个空地站着。这时留意到他站在我身后,手伸过头顶拉住吊环,感觉像被他给环住一般,但其实我们之间空余的位置还很多。

一站到,蜂拥上来一群人,顿时车内就挤了起来,有人从他身后擦过,将他往前推了推,不小心撞在了我背上,听到沙哑声在耳后道歉:“抱歉。”我并没在意,挤公车遇上这类情形是常有的事。抬眼本想说什么,突然瞥见窗外一辆白色现代车,视线紧随到它后车牌,心中一震,真的是江承一的车!

我下意识地往旁躲,遮掩在人后,可躲完之后觉得这举动实在太愚蠢。他在开车时非常专注,公交车上这么多人,怎么可能看到我?

一侧头正好对上韩冬若有所思的目光,然后他见我看过来,眼镜背后的眼睛微弯而笑。

在经过半小时左右的拥挤后,车子终于缓缓开到了镇上,我们前后下了车。韩冬伸手朝前指了指:“我的店就在那边,过去看看吗?”

我点了点头,只走过去五十米左右就到了,“星宇网络维修”的牌子很低调地挂在上方。店内有个十几岁的男孩正在打游戏,看到我们到门口,他放下手上的游戏机,喊了声:“冬哥。”韩冬笑了笑,介绍说:“他是我家邻居的孩子,今天我出门,让他过来帮忙看下店。”

正要引我入内,我顿住脚说:“就不进去了,也要回家吃晚饭了。”

他面露遗憾,但没勉强,只道:“等我一下。”很快走进店又走出来,手上拿了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店的电话,以后遇着困难尽管打我电话。”

我大方接过,览过一眼,上面干干净净地就印了名字、地址与电话。

有听他试探地问:“不知能否留一下你的电话给我?”

怔了怔,略一迟疑报出了自己号码。见他立即拿出手机去记,等听到我的背包里响起铃声后,他抿唇笑着按断通话,然后认真地看着我说:“韩小芽,很高兴认识你。”

往家方向走的时候,我仍在思考这个问题,是自己哪一点让这韩冬觉得高兴认识了?自问刚刚的表现说不上好,也没与他有过多交谈,可是能看出最后他说那句话是由衷的。

手插进兜里时碰到那张名片,又再拿出来翻看,恍然想起曾经有次看过江承一在医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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