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试毒玉环一直安安静静的,季宣和吃的很放心。人小手短,稍微远一点的菜,季宣和就夹不到,只好劳烦身后的段妈妈。正当他一边埋头苦吃,一边看着几位叔叔和同桌宾客推杯换盏,突然胸口的玉环微微发热,季宣和不动声色地寻找毒物源头。

季宣和靠近邵云辰,小声说道:“云辰,你先别进食,随便装装样子,我先看看。”

说完他便暂离席位,随意找了个方向迈开脚步,一旦方向不对,试毒玉环温度开始降低,他便再换个方向,直到越走试毒玉环越热为止。段妈妈不放心,一直跟在他后面。季宣和没管,宴席上人很多,有个大人跟着也放心一些。

当季宣和确定自己这桌酒菜没有问题之后,便让邵云辰继续。他则跟着试毒玉环的提示一直往前走,直到玉环温度开始降低才往回走,最终确定季老太爷那桌酒菜有问题。应当是几种食物或酒相克产生了新的毒素才会让试毒玉环有所反应,毒性不强,不然,不等他找到,此桌上吃了相克食物的人就会有中毒反应。

季宣和这么判断是有根据的,酒菜早就上齐,吃到现在已经有一会了,试毒玉环不早不晚偏偏这个时候才有所反应,自是有人吃了相克的食物酒水才有可能,而且估计相克的酒食至少在三种以上,两种的话很容易就中招。

在寿宴这种场合利用多种酒食相克这么隐蔽的方式,且毒性不大,估计下手之人并不打算害命,看来主桌上应该有能影响到季家的人,这次若被背后之人得手,那么中毒的人肯定对季家没什么好印象,不说以往的交情,恐怕没有出手对付季家就不错了。

季宣和对季府其实真没多少亲情可言,不过季府出事对他也没什么好处,看在季老太爷送他银票和双月佩的份上,他就帮季老太爷一把。

季宣和轻轻扯了扯季老太爷的衣摆,季老太爷转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二孙子,眉头皱了皱,小声问道:“孙儿找祖父何事?”

季宣和示意季老太爷低下头,隐蔽地用手指了指其中两人,耳语道:“祖父,那两个伯伯好像吃了什么不当的食物,您看,脸色是不是同旁人有些不同?”

季老太爷听了大吃一惊,却装作没事人似的瞥了那两人一眼,不仔细看还不觉得,一旦起了疑心,顿时觉得二孙子说得很有道理。季老太爷环视一圈,发现其他人脸色都有些微不正常,只不过没有季宣和指的那两人明显。照理喝酒之后除非喝醉,否则不是酒色上头就是脸色泛白,白中微微带青可不是正常的酒后状态。

季老太爷先让季宣和回他那一桌,然后赶紧吩咐仆妇将这桌酒菜撤下去,重新上一桌,并让厨房熬些绿豆粥,要快。同时叫来季文让他将撤下去的酒菜收好,一会叫大夫查验一下。

季老太爷:“冯兄,李兄,在座各位,季某上了年纪脾胃不是很好,酒菜有些凉了,我让仆妇重新上一桌,咱们稍微歇歇,喝点茶水去去油腻。”

同桌宾客们听寿星公都这么说了,纷纷表示没问题。季老太爷又偷偷打量邻近几桌的情况,看着一切都正常,悬着的心暂时算是放下了。随后季老太爷又派另一个心腹季林去查看其他各桌的情况,并让他差遣可靠的仆妇去看看后院的情形。

季宣和同季老太爷告退后,便去了趟净房,算是给自己中途离席找了一个借口。

邵云辰知道季宣和突然离席必是发现了什么,他没有多问,宴席上不适合说这些,等回了和园有的是时间问询。两人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专心致志地对付着碗里的食物。小孩子饭量小,又不能喝酒,季宣和夫夫和季宣辉三人早大人们一步吃完,告知长辈一声之后,便下了桌。季宣和同邵云辰前往和园,季宣辉则去怡园找她娘。

季老太爷宴席吃得很不痛快,和他一桌那两个面色异常比较明显的,其中一个就是这次他请来的贵客,但凡他在酒席上出了事,对季家来说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万幸发现得早,冯兄只当是身体有些微不舒服,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喝了绿豆粥,饭后又上了牛奶解酒,中招最厉害的两人并没将刚才身体略微不适放在心上,一场风波就这么平平无奇地揭过。

等将所有宾客送走之后,季老太爷没有大动干戈,只将与那桌酒菜相关人员提上来挨个审问,最终什么证据都没找到,只知道主桌上的菜色一开始是和其他桌一样的,只是等仆妇们端走了其他桌的菜品,才发现主桌上有几道菜出了问题,替换上的那几道是剩余食材中所能做出来最好的几道菜,大厨房就照着上了,他们谁都没想到会出问题。

结合所有人的说法,必然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否则怎么齐刷刷好几道菜都不能用了?既然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季老太爷索性放开不管,此事在众人眼中算是不了了之。

有人在他五十大寿上动手脚,想卸掉季家的外援,季老太爷真能甘心?那怎么可能?季老太爷明知道审问的这些人中必然有人是内应,他无论如何不会将一条狼放在身边。既然找不出来,他就明面上放着不管,暗地里却派了不少人手,时时盯着他们,除非他们不再与人接头,否则总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将一切处理妥当后,季老太爷才安置。他没有找季宣和,这事最好不要牵扯上他,免得给他带来危险。二孙子一个人住在外面本就不安全,想抹杀他太过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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