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截了当打脸是不明智的,做人嘛,正常的情况下要给别人三分面子。

苏杏也想给,又怕自己太婉转别人故意看不懂,到头来还是要自己伤脑筋,不如一次说清楚。过往的经验告诉她,不管她怎么做都会得罪人,何必浪费时间?

当然,这事要跟柏少华说一声,免得他明天被人问得一头雾水。有些事她真的不想麻烦他,架不住别人爱在他面前告她的状。

晚上回到家,在餐桌前,她叽叽喳喳地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婷玉和秦煌的事暂且不提。

先说温馨提示牌的,接着是最精彩的儿女日常。

很多男人讨厌家里有一个唠叨的女人,那是他们的修为不到家。柏少华就没有这种烦恼,他挑字眼听,凭片言只语领会她要表达的意思,其余的左耳入右耳出。

她嗓子的音色很柔软,说吧,就当她唱歌给他听。

有趣的是,她并不在乎他到底听进去多少,说完就算了。个中细节对两人的生活并不影响,所以有些字眼他索性忽略。

譬如温馨提示牌,他一听见这几个字就想起她门口那片银杏叶一直挂着,哪怕上边的字已被抹掉。

没什么大不了的。

接下来就是儿女的日常趣事,儿女终于主动结识小盆友了,据说女儿还主动学拉二胡希望她的艺术细胞比厨艺正常些,不然,他能想象儿子的郁闷。

同在一个屋檐下,受灾最严重的人总是他,真可怜。

说完远在他乡的双胞胎,女人开始唠叨眼前的儿子,“小染,你姐拉二胡,你呢?喜欢学什么?”

“跳舞。”小染瞧着妈妈,开心地比划双手,“长长那种”

苏杏看见他的比划,不禁眼角一抽,他说的长长是指戏曲里的水袖舞,老人戏曲团长的拿手好戏。

她英明神武的儿子啊!长大以后想做花旦?

偶嘀个神诶!这种性格能在末世活过一天吗卧槽!

苏杏略苦恼,不由得打量柏少华的身量,想象一下小染长大后的模样,凭这堂堂七尺男儿身穿着戏剧服饰在舞台上婀娜多姿的场景眼抽,她觉得有必要跟儿子沟通一下。

柏少华:“”

“儿子,咱能不能换一种爱好?跳那种舞很辛苦哒,换个吧?”

小染顿时噘起小嘴,目光委屈地瞧着母亲,仿佛在无声抗议她在性别歧视。

“我不是歧视,是建议。”作为亲妈,苏杏一眼看出他的心里话,“再说,学这个你将来找不到工作哦。找不到工作就赚不了钱,赚不到彩礼钱娶不到媳妇,到时候你连一个观众都没有”

前景惨淡的职业,不划算,听话!她是亲妈绝对不会害他。

柏少华:“”

一边喝汤,一边冷眼旁观。

这女人的一堆废话中总有半句是道理,在末世时期,大概只有媳妇才有心情欣赏自己男人的艺术。

“偶不要媳妇”小男孩委屈巴巴道。

“为什么?你在台上跳舞,有人在台下给你鼓掌不好吗?”

“我跳给妈妈看,妈妈给我鼓掌。”小家伙仰起小脸呵呵笑着,眉眼弯成月牙状。

那朵天真可爱的笑脸啊!把亲妈的心都笑软了,不愧是祖国的花骨朵儿。

“好,妈妈给你鼓掌。来,喝汤”

柏少华:“”

他总觉得这女人是真糊涂,没办法,实在是装得惟妙惟肖,演技爆表,天生的表情帝,小儿子跟她姓是对的。

为啥?

因为她好像真的忘了之前想劝儿子不跳舞来着,这会却给他鼓掌了~

“少华,”苏杏已经习惯他的沉默是金,直接道,“我姐要随姐夫出国上任,为期三年,白姨和大宝小宝住在林师兄家,你以后有事出去顺道去那边看看行吗?”

“嗯,他们今天跟我说过。”柏少华淡然道,“不外乎就那点事,我们的人也在那边找。互相有照应,不用担心。”

苏杏一默,果断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伸手去搂他的脖子。与此同时,旁边咻地伸来一块大荷叶挡在小染的门面。

小染转过头看着小能:“”

“非礼勿视啊小染,回来的时候从莲湖摘的,要吗?给你玩。”

奈何小男孩不稀罕,小手一拍,把荷叶压在桌面,刚好瞧见亲妈坐在父亲腿上,叭唧,响亮地亲了他一口。

“谢谢。”

孩子爸真是太聪明了!能猜到她不好意思说的话。

柏少华睨她一眼,任她美人在怀,他自岿然不动。只一手扶住她的腰,惬意地靠着椅子,一脸淡漠看着她,“明天一早去省城东部摘桑葚果,今晚别回那边了。”

苏杏一愣,“干嘛跑那么远?咱村的山不是有吗?”

村子后山大把的野果,还有隔壁深山每逢果熟的季节落得满地都是,何必舍近求远?

柏少华轻缓一笑,意味深长道:“家花哪有野花香,不尝过别人家的,哪知道自己家的好?”

“”

苏杏横他一眼,撇撇嘴,起身收拾碗筷,“吃完没?我要洗碗了。”

“吃完了1小染立马脆声应她,“我也洗。”

柏少华挑了一下眉,“儿子,你跟我去洗澡。”率先起身帮忙把碗筷拿到厨房,然后上楼,赶紧打发小的今晚早点睡。

无奈,小染嘟着小嘴心不甘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厨房里,苏杏独自一人哼着小曲在洗碗。小能用小毛巾擦完桌子,再拿过来给她清洗。

“夫人,你偶尔用一下洗碗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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