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玉离开部队的办公大楼,即将到门口时,发现一道身影犹如青松般一动不动地站着一辆车的旁边。

既像站岗,又似在等人。

不必走近她也知道是谁。

老实说,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刻意避开又大可不必,便直接走了过去。

对方一早发现她出来了,浓黑的双眉拧成一个川字,眼神深邃依旧看不出情绪。

等确定她走向自己,他才迎了过去。

两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

“对不起。”秦煌缓声说,除了这一句没别的了。

事到如今,一切解释皆是苍白无力。

他无法阻止上级对她的考验,是怎样的考验他也不知道。只知道测试不会伤害普通平民的性命,他还知道,她的医术被某些年轻军官说成异能治愈术。

异能者的事他听说过,这场考验是势在必行。

他的父亲和兄长虽是烈士,但在调查期间也被人说在执行任务时发生“意外”导致的身亡。

妻子身份敏感,有人让她死于“意外”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安全起见,他让母亲把云岭村的那位老领导请回来为她把关,以免小人谗言作祟误了她的性命。

那老人是他父亲的上级,退休了还在发挥余热,颇得众领导的敬重。

他行事公正,说话有份量。

况且他在云岭村呆了好久,亭飞是什么人他很清楚。

有老人在,考验归考验,亭飞的安全多了一分。

他暗地里让她别上火,既是为她,也是为了其他人的性命着想。她若一气之下毒死周围的人,华夏再无她的立足之地。

用毒厉害又如何?

这个世界打仗还要拼人头吗?

办公大楼里到处是摄像头,除了室内的各种防范措施,外边有狙击手在暗中瞄准爆头。

现在这种社会,干掉一名曝露在阳光底下的武林高手有点难度,但击毙对方是迟早的事。

做各种试验太伤人?到底应不应该做?

这一点问筱曼就知道了,她想跟苏杏回古代一游要吃毒药,否则不放心;她在柏少华面前露一下脸,就要承受被催眠自杀的下常

伤人不?伤。

抗议有用吗?没用。

潇洒地离开?她不敢,有组织有纪律的生活,好过一个人在外边浪。

同样,在国家部门任职,并且日后要安排在重要职位上的人,能凭感觉判断他/她的人品好坏而推荐上位?

没有谁敢担保他的人品。

况且,人都是有所求,有缺点的。

其他异能者为什么肯帮政府做事?其中不少人是被强硬逮来的,最终屈服的原因有很多。有为亲人谋利,为自己谋名气前程,为自己的才能有用武之地

以为只有华夏这么霸道?呵呵,就不多说了。

而有些话,秦煌不能跟婷玉说。

所以,他目前只能做好自己能做的事情。

婷玉不说话,默默地看了他一阵,方问:“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吗?如果没有,我想回家。”

“我送你回去。”秦煌马上回到车旁,打开车门。

婷玉也不矫情,直接随他上了车。

春夜寒凉,和人的心情一样。

车子驶进黑夜之中,空余昏暗的路灯笼罩着一段孤寂的路面。

办公大楼的三楼,在走廊的尽头站着一道身影,静静看着那辆车的离开。

“怎么,还是放不下?”忽闻背后一个男声语气调侃。

菅红微笑转身,“别拿陈年旧事取笑我,谁没年轻糊涂过?让我男人听见又要急扯白脸的,烦死。”

来人是刚才在场的一名白大褂。

他笑着来到窗边瞄一眼,摇摇头,“唉,秦子这回不死也得脱层皮。”

“何止,他拒接任务,工作是保住了,但升职的事肯定黄了。”

那群老狐狸整人的招数多的是。

菅红叹了一下气,望着窗外刚才车子驶离的方向,“要怪就怪他媳妇那医术太诡异,可惜了今天的病人”

那不是病人,是刚刚去世的老人,无妻无儿,为了试她的医术拉来的。

“哎,我听说她那身医术传女不传男,嫡传弟子是她朋友的闺女。”

无法理解,放着亲生儿子不教,忒大方。

“女生外向,将来有她哭的时候。”白大褂笑说。

“嗤,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个。不过她挺厉害的,练武之人面对子弹她居然不躲不闪,这份定力我佩服。”

练武之人的反射神经是很敏捷的,察觉危险会下意识闪躲。

普通人要么僵住原地,要么吓瘫。

只有受过特殊训练的人才有她这份定力。

偏偏她在监控期间毫不掩饰自己的武力优势,还在镜头前做了很多不明药物,大有同归于尽的打算。

这种性情,又不像受过特殊训练的。

“你要想想她的出身,据说她小时候一个小丫头在秦岭面对的是不懂人话的猛兽,现在几个小兵她怕毛啊1

“你的意思是,她通过了?”

当时那女人气势全无,不是故作镇定,而是任由生死握在别人手中。

她只要手一偏,便可取之性命。

“我哪知道?领导高瞻远瞩自有定论,反正她在你这里是通过了。对了,刚才那一枪”厉害!白大褂朝她竖起拇指,边走边笑,“我还担心你公报私仇。”

“唷,我是那种人吗?天下又不止他一个男人。”当妈的人了,谁有空永远惦记谁?“我现在最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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