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见柳眉妆出来,当下也顾不得跑上去追周易与周炳,只得立刻停下脚步。看着一身素雅的柳眉妆,心里有些疑惑,这赏花宴一年可只有一次啊,仪静小姐打扮的如此素雅,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在众千金中脱颖而出。有时候,清逸出尘是一种仙姿曼妙,但是也不可过于低调才是。

昨儿个夜里连着一场大雨,今儿却是一片晴朗,蓝天之上,留着一层晕黄的余晖,不张扬,却美丽。因着大雨的缘故,也缓解了这个时节应有的闷热,取而代之的,却是平静微凉。就仿若,这场大雨洗去了所有的污浊之气。

柳眉妆没有去计较周易与周炳令人恼火的行为,这哥两,是出了名的纨绔不堪,任意妄为,一个陈管事,哪里能够拦得住他们。除非,这拦着的人是丞相还差不多。望着面前的两辆马车,柳眉妆有些纳闷,这还有谁要与她一同前去赏花宴呢?疑惑间,那一抹修长的身影却是走了出来。

柳若枫一身青灰色衣袍,衣料不算华贵,是寻常人家能够穿得上的衣料罢了。若是与周易和周炳的装扮相比,自然是寒掺了些,只不过却另有风骨,颇有江南君子之风,温文尔雅。见柳眉妆并无任何不适之色,心里也放下了几分。今儿个的赏花宴,估计苏娉婷和顾三公子也会到场,但愿她能够丝毫不受影响。是了,她如此聪明,又怎会猜不到必然会遇见这二人。他之所以前去,一则,是随了丞相的意思。丞相想要趁机拉拢他,自然更想他能够在京都名扬。二则,则是担心他这表妹。

“表少爷倒是来得及时,我们小姐正准备动身呢。”因着昨日的事,小福对柳若枫心里更多了几分亲近。她只想着,有表少爷跟在小姐的身边也多多少少好些。若是真遇上了苏娉婷和顾三公子那二人,也好应对。

柳眉妆侧头看了柳若枫一眼,却是展唇一笑,那种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坚毅根本掩藏不住。她知道,她全都知道。知道今日她会面对些什么人,也知道柳若枫是在担心她。

“仪静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这大少爷二少爷没老爷在我也管不住。仪静小姐,现在还是快些上轿吧,说不定还能够追上大少爷与二少爷,免得到时候遭了那些势力之人的闲话。”

陈管事的跑到柳眉妆跟前,心下有些担忧。仪静小姐处事虽然十分成熟,但是毕竟是赏花宴这种大的场合,怕是会出些差错、再说,京都那些闺女们必然也会趁机挑刺儿,到时候仪静小姐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应对。他心里知道,这大少爷二少爷如此的速度,仪静小姐现在是万万追不上的。方才这么说,也只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起不了作用。

这话,落在小福的耳朵里当下就不中听。小姐身子虚得很,哪里能够经得了颠簸,当下便道:“陈管事,你这话说得轻巧。小姐昨儿个病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刚醒来你便催促着小姐赶去赏花宴,仅仅就喝了两口粥,就是个铁人,也受不了这么折腾。更何况,现在你还要去追赶大少爷二少爷,我家小姐打小身子弱,被老爷夫人捧在手心里疼着,哪里受过如此委屈!”

柳眉妆闻言,当下脸色一变:“小福,住口,我何时教过你如此不知轻重!”

声音如同一股清泉,涓涓流水般滑过认得心坎上。然而其中的词严厉色,却是不可忽视。就犹如一把坚韧的刀锋,生生的戳在心坎上,让你闪躲不及。小福疼她,知道担心她的身子是不错,可是如今不是柳府,而是丞相府。要知道,她只不过是一颗棋子,哪里能够如此娇贵。小福这话,虽然面上只是担心她这个主子,但是实则却是在说周易与周炳不受管束,毫无礼数家教。她若不及时开口打断,还不知道她又要说出什么没规矩的话来。

小福也知道自己是个直肠子,什么话也憋不住,当下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柳眉妆。都是她,她的这张破嘴,差点就惹出乱子来了。小姐现在本来就是危机四伏,她这个做丫鬟的也不知道收敛点,只知道给小姐添麻烦。

陈管事看了一眼小福两眼汪汪的模样,不由得心里也舒坦不少。他看人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小丫头不过是心直口快罢了,不是在暗中讽刺丞相不会教儿子。她的目的,不过是担心仪静小姐罢了。被小福这么一说,陈管事也有几分尴尬。他身为奴才,却紧紧逼着仪静小姐坐这儿坐那儿的,仪静小姐不怪罪已经难得了。抬头看了一眼平静的柳眉妆,他陪笑着说道。

“这小丫头说的是,是老奴疏忽了,忘记了仪静小姐身子不适,还请仪静小姐降罪才是。”

柳若枫心里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担心这女子会出什么事情呢,原来,她还是那个狡猾之极的女子。小福那个单纯的丫头,怕是被她这个主子给算计了。说不准柳眉妆,要的就是陈管事负荆请罪。她也好借着这个机会,对陈管事恩威并施,笼络陈管事,打消陈管事对她的怀疑。

纱裙上,翠竹稀疏有致,墨色清新而不失雅气。柳眉妆胸有成竹的运筹帷幄,自然知晓柳若枫此刻是什么神情,嘴角恬静的笑意,犹如那醉人的香气,让人陶醉。目光柔和的看着陈管事,如一缕威风沁人心脾。

“陈管事太客气了,你是义父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仪静自然尊重万分,又哪敢怪罪与你。我们还是快些动身吧,免得义父久等。”

陈管事听她提起丞相,眼中即刻赞赏有加。这仪静小姐,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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