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牙冷俊着脸,一个巴掌把呆若木鸡的我煽了醒来。看向尹牙寒如冰霜的脸,我已经不会哭了,心也不会痛了,我愤力告诉自己,一切因我而起,我就要负起责任,承担后果。

如果不是我的穿越,如果不是我隐忍不住落了庞统的圈套,又怎么害的黄岚生死不明,又怎会刺激到蔡氏,撒手人寰,又怎会害的黄承彦又是吐血又是昏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出现,所以原本的轨道变了,一切都变了。

都是我,都是我,既然是我,我怎么能退缩,我又怎么能置若罔闻。

“鱼儿,你去给小姐准备热水沐浴。”尹牙看到我逐渐清醒的眸子,转身便吩咐昨夜赶来的鱼儿。

鱼儿忍着泪,赶紧带着几个丫头出去准备热水。

我知道尹牙是想让我清醒点,好面对接下来的种种事情。黄岚现在生死不知,黄承彦已经崩溃,黄家唯一能主持大局的,只有我。

我艰难的朝尹牙一笑,踉躇的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洗净身子,重新换上干净的衣服,努力平衡脚步走向等在门外的众人。

我冷静的看着数十个下人,还有远远站立观望的梅然。我没有经历过葬礼,全凭着上辈子看电视的一些经验,再加上尹牙和尹妈妈的从旁协助,我不哭也不笑,稳如泰山一般的指挥着下人,安排蔡氏的后事。

直到落日,黄承彦才转醒,这时。在梅然的应允之下,梅庄已经披灯挂白,人人换上麻衣孝服,唯独灵堂还没设。

我咬碎了牙看着浑浑噩噩的黄承彦,问他蔡氏要如何下葬,黄承彦呆滞的说:“人死如灯灭,不过是黄土青碑,葬在那里。都一样。”之后黄承彦便不再多说一言,将自己关在房内,任何人都不理会。

此时我很想问清当年庞黄两家结怨的事情,但看爹爹这模样,是肯定没精神说的,只好做罢。又想起那老仆一直跟随在爹爹身边,当年的事情。他一定也知道几分,正想去问个明白,尹牙却跑来让我去主持丧葬,我想了想,只好先将此事先放一放,待蔡氏下葬后再来问个明白。

我强撑着破破烂烂的身体,得到梅然应允。三日后,就在梅庄后山,寻了块朝阳的空地,便将蔡氏下了葬。

人死果然如灯灭,换来的只是这黄土一捧,青碑一块,至于我的眼泪,好像已经流干。

下葬蔡氏的时候,习郁和习祯来了,并带来了一个消息。

襄阳太守季笏被罢官砍头。赵氏一门被打入地牢,秋后问斩,赵元出逃。同时习郁又说,荆襄九郡的名门旺族准备私下裁决同季氏,赵氏同流合污之人,其连累的人当中,有我黄氏一门,首当其冲的就是我黄硕。

习郁又言。将我跟赵氏那点小交情扯出来的人,姓董名清,是个谋士,此人以前乃庞德公的弟子。现在在刘表手下谋了个参军,季笏被罢官砍头,赵氏被捕,他董清占的功劳最重。

董清罚罪季笏的公告头例就是丧尽天良,赵氏心如蛇蝎,赵氏一门为虎作伥。同时董清又在公告中申明,赵氏乃一门粗人,背后定有人出谋划策,而与赵氏一门来往甚密的就是黄氏一门。

昨日董清到了襄阳便召集人手,首先当场斩了赵丁,控制了襄阳城的兵权,后直逼太守府,当场又斩了季笏和赵氏。唯赵丁独子一人逃走,此时能证明我跟赵氏并非那出谋策划之人的人,全都死的死,逃的逃。董清又一口咬定是我黄氏一门在背后操纵,荆襄九郡的名门旺族士子们,全都将矛头指向我们,此时我就是再清白,也无力抵挡数百张悠悠众口啊,习郁,方寸大乱,慌乱中带着习祯前来,就是要我赶紧远避,来日再雪洗正身。

听完,我沉默不语,静静的看着蔡氏的青石碑。

我冷冷一笑,我跟赵丁的那点小交情,在这个乱世当中,确实不算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此时被揪出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庞家。只有庞家在背后操纵,所以我才会被例入同流合污的首位。

一直未开言的习祯默默的站在我面前,清亮的眸子含掺万般思绪,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我怆然大笑起来:“习伯父,黄家人口单薄,如今父亲深受打击,浑浑噩噩,兄长已成

活死人,将来能不能醒,还得看天意,此事本来就是欲加之罪,庞氏一族恶意栽赃,我黄硕一人,怎抵的过这悠悠众口。避的一时,避不了一世,此时我若带家父远避,不是越描越黑,越是证明,我黄氏一门就是赵氏背后出谋划策之人了么?我不能走,绝对不能走,他庞家要置我们于死地,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吧,狗急了都会跳墙,何况人乎?我黄硕不惧,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避,那是万万不可能,名垂青史的庞德公,原来是这种道貌岸然之辈,我还能怎么样?除了鱼死网破,除了破釜沉舟,此时我根本拿不出半点好方法。庞家摆明就是准备一次性斩草除根了,天是大,地也是大,我人能避,但我这心,我避不了,避不了的……

习郁看我说的慷慨激昂,俊眉肉跳:“不可,贤侄,你要懂得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时正在风口浪尖,唯有一避,来日才有机会雪洗冤屈,重振黄氏一门啊。”

我摇头,心思,如今我就是一女子,也要学会挑起重担,支撑黄氏一门。黄承彦不能再受刺激了,哥哥黄岚成了植物人,但并不是半点希望全无,也许,也许苍天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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