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几人呼啦一下围上来，王建凯喝道：“虎子呢？”
“啊？没见虎爷啊。”
“都他妈的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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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刚刚翻白，王建凯就被脑袋里一bō_bō涌起的痛感搅醒，他捂着脑袋翻了个身，咬牙坐起来。
昨晚怎么回来的？他合着眼拼命回忆——
喝高了，小一斤的高度白酒，还掺了红的和黄的……
他蹲在锦上鱼府大门外的花坛边上做罐头……
身前身后无数的吵嚷声让他心烦，吐几口有人递来矿泉水，他接过来漱口，薅着小弟衣领子问“找到了吗？虎子呢！”……
……
段虎出现在他身后的时候，王建凯正吐的汹涌，一声声的干呕听得人胃部痉挛，有人通报说“找到了”。段虎推开扶着他的手，摇晃着步子站好，王建凯转身就是一脚，可惜踏空，自己反而倒了。
后来怎么上的车，怎么回的家，怎么睡到现在他就不记得了？
他把腿垂下床沿儿坐着，却瞥见沙发上蜷着个人。沙发不够长，韩蒙瑟缩在里面，伤手上的纱布隐隐冒红。显然是这一夜都陪在这，此刻睡熟了还发出轻微的鼾声。笔记本的指示灯在闪，王建凯使劲回想，昨晚还开电脑了吗？他打开屏幕，轻触鼠标果然是开着的。小公主的头像还在闪，他点开看看——凌晨三点十分，小公主说“谢谢谢谢，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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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沈嘉儿抱着手机睡着了。
她已经习惯了二十四小时在线，为他开了超q，为他设置好友上线提示，实在困了就打开震动和声音提示抱着手机睡觉……
她像着了魔似地惦记他，枕边的日记本上罗列着她所了解到的他的点点滴滴——
男
十九岁
属羊
一米七八
跟朋友合住
父母亲去世多年
辍学打工挣钱
经常头疼
……
在最下面一行，沈嘉儿用红色的水彩笔写着——混子？
她的手机在凌晨一点收到了这个混子的上线提示，于是她揉着眼睛问：
“这么晚？”
隔壁房间里大夫在给段虎缝针上药，他懒得理关门在屋里装睡，可他睡不着，胃里起了火死的难受，他用拳头抵着胸口回了句：
“不晚。”
“半夜了都，干嘛去了？”
“喝了点酒。”
“高了？”
“吐了。”
“那睡呗。”
“太早睡不着。”
沈嘉儿把手机的充电器插上，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
“趁你喝酒问点事儿，不算欺负你吧？”
“算。”王建凯抹一把额头的汗，把螺纹背心脱了缠在手上，再顶住胃。
“切，看你那点胆！”沈嘉儿想了一会儿，又说：“你真是混子啊？”
“嗯。”他有些辗转，还是想吐，想把里面一团火吐出来。
“经常打架？”
“嗯。”
“额，跟大哥那种？”沈嘉儿兴奋起来，她喜欢混子源于初中时的一次偶然，女孩子在放学路上遇到点麻烦被男生解围本是件平常事，可不平常的是那个救她的男生就是个小混混。
虽然小到只是校园里咋呼咋呼的小屁孩，但他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就宛若闲庭兴步的大将，他冷俊，比起那些成绩优秀但娘了吧唧的读书工具来，更像男人。
关键时刻这个小屁孩把她挡在身后，说：“你赶紧走。”她逃也似地跑了，很久之后才知道，那天小屁孩被打伤了。于是小屁孩在沈嘉儿心里无比高大起来，后来小屁孩退了学，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可她心里种下了对混子的向往。
王建凯看着电脑——跟大哥的混子，他“呵呵”的笑了，府着身子克制着身体对胃的反应。他是跟大哥的，可是跟“丢”了，接下来的两个月成败胜负难有定数，他不能再混。
沈嘉儿抖了抖窗口，就像两个亲密的人互扛了一下肩膀。王建凯呼出口气，他觉得好些东西塞在胸口，真想吐出来。
“嗯，跟大哥。”他觉得晕，一扭身身趴在了床上。
“嘿嘿，小弟哦？”沈嘉儿咬着嘴唇，难以抑制嘴角上扬。
“也有啊。”
“哇，你也是当哥的啊。”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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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晚说了很多话，难得的一吐为快，难得的安心，但是他忘记了。
很久很久之后，再想起这个阿落酒醉的夜晚，沈嘉儿一直觉得那就是缘分砸中了两个人的开始。
他是趴着睡着的。
后来，沈嘉儿说，一个混子在哪个女人身边能够无知无觉的睡过去，他就是喜欢她。此刻他就无知无觉的睡着了，像个孩子似地趴在床上，失去了所有意识。
而韩蒙进屋来看他的时候，沈嘉儿正为他的延迟回话而大肆的狂叫：
“落！”
“落！”
“阿落啊............”
“睡了。”韩蒙把电脑从落哥的床上搬下来，他想这么晚了还在喊落哥的人应该跟她说一声。
沈嘉儿支着脑袋，可算等来了回音，忙问：“还真醉了啊？”
“嗯，喝了不少，现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