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只能听取你的片面之言，就算是死囚都有为自己申辩的机会。更何况，易行他不是死囚。”
“叩叩”。敲门声响起。姬云飞大笑出声，“杜爱卿，请进。”
门推开，杜易行一身污血，直直走过来朝姬云飞作揖。
姬云飞一脸诡异笑容，眼睛定定地看着宋悠然。
“平身。事情都办妥了吗？”
那个熟悉的面孔，没有往日温柔笑意，而是冰冷漠然。“禀告皇上，都办妥了。夏国大将全都击杀，士兵也一网打尽。成功重创夏国主力，他们恐怕几年内无法恢复元气。”
语气云淡风轻，掐死一只蚂蚁也没有如此冷漠。宋悠然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嗅到黑化的味道。
姬云飞微微一笑，终于把视线从宋悠然身上移走，点头。
“嗯，很好，你出去吧。”
杜易行不作声，低头走出去。宋悠然看脑中回荡刚才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怀疑刚才看到的是不是幻象。
姬云飞轻笑，“荟妹，怎么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宋悠然没有搭理他，跨过陶瓷碎片，冲出去。抓住刚关上门的杜易行，一把拉住他的手。他没有挣脱，脸上的神情可以说是冷漠。
“我们聊聊。”她说着，一脚踹开旁边客房的门。将他拉扯进房间，手指微微发抖。
关上门，她靠在门上，盯着如同木头人的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武器，我就不能护住我的羊羔。”
他嘴角终于带上笑意，神情令人骇然。宋悠然轻笑，眼睛闪烁着泪光。“所以你杀光无辜的人，不顾身处在夏国杜家人的安危？”
连同我也要一并抛弃？她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甚至连将他抱紧的勇气都没有。易行，醒醒，不要再黑化。
他看向她，脸上是令人痛恨的虚伪笑容。“放心，子意我昨天就接过来周国了。”
失望一口咬住她的心脏，她脸上露出笑容。“当然。你们还要宝藏，怎么可能任由他死掉。杜易行，我今天才真的认识你。”
袖子胡乱的擦拭眼泪鼻涕，拉开门就往外走。手被一把拉住，身后是他沙哑的声音。“悠然，你不懂。”
“对，我是不懂。”她干脆承认，声音颤抖，“我只是希望你做个好人，做回那个一开始的你。”
手狠狠的抽出。
走出客栈，失魂落魄。街上空落落，那些人纷纷看向她，并刻意保持距离。那个矮个小兵，一看到她出来，就叫唤她。
“宋姑娘。”
宋悠然木然看向他，顺从的上马车。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道过了几天，最后“回到”周国都城。宋悠然下马车
第一眼看到“杜府”赤红色的牌匾，曾经无比怀念的杜府。本来以为再也无法踏进一步的地方。
她脸上挂上讽刺的笑容。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站在门口的杜明，一看到她就不停的挥手。
“宋姑娘。”
宋悠然对他微微一笑，大步踏进去。回到久别的东苑，却觉得它陌生到可怕。明明才离开不久，却好像从来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