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奕天动作顿住,他回头打量着身后忽然出现的墨沉渊,冷声道,“你去哪里了?”

“我去哪里,你难道很关心?”

墨沉渊淡淡的睨着他,他坐在轮椅上,头顶的白炽灯照的男人的皮肤苍白病态,还是一贯虚弱的状态。

墨奕天将手中精美的花瓶丢在地上,他走进墨沉渊,声音里含着一股阴阳怪气,“看你这个虚弱的样子,你就是出去了,八成也会死在外面,是我想多了。”

“……”

墨沉渊睨着他,黑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恨意,“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从墨沉渊有记忆开始,墨奕天就一直给墨沉渊喂一种毒药,这种毒发作的时候,会让人痛不欲生,巴不得从此立刻放弃生命。

墨奕天很喜欢看他毒性发作被折磨的痛不欲生的模样,等到墨沉渊真的受不了的时候,他再大发慈悲的将解药给他。

这些年,墨沉渊想过无数种办法解毒,花费大量的精力在研究解药上,可是始终没什么成效。

这也是墨沉渊一定要报复墨奕天的原因,不单单是为了给从未谋面的父母报仇,更重要的是为了拿到解药。

墨奕天施施然的坐在沙发上,今天集团里面有一个他一直跟进的项目,在即将签约的关头,对方却突然反悔。

他心里烦躁,于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墨沉渊,出气包总是要发挥作用的。

“一段时间没见你了,没想到眨眼你就在这个阴暗破旧的南楼生活了二十多年。”

墨奕天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少的可怜的家具简单的摆设在客厅,整个南楼没有一个女佣,最多不过就是几个看门的保镖。

这样的设施对于墨奕天来说,确实很简陋。

墨沉渊别开眼,语气冷淡,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如果你来是想说这些话,那你可以走了。”

男人侧脸坚毅,表情淡漠的可怕,浑身上下透着的阴郁气质让人不敢多看两眼,他已经长大了,墨奕天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动粗了。

不过,他总归有办法收拾他。

“我当然是来给我的儿子送药了,”墨奕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子,小瓶子里面装着一颗白色的小药丸。

他摇了摇瓶子,眼神饶有趣味的盯着墨沉渊,“少了这颗药,我怕过几天你就悄无声息的死在南楼了。”

“……”

墨沉渊搭在轮椅扶手上的五指用力的收紧,手背上青筋暴突,旭日站在墨沉渊的身后,也是愤恨的瞪着墨奕天。

一个月一次的送药,以往墨奕天都是派女佣送过来的,偶尔也有他送过来的时候,但这个时候大家都会知道,墨奕天将会狠狠的羞辱墨沉渊。

这是以往二十多年的经验得出来的,所以当看见墨奕天出现在南楼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下去。

墨奕天打开盖子,将瓶子倾斜,药丸滚落到地上,他恶劣的注视着墨沉渊,“手滑,药不小心掉地上了,你要是想吃解药的话,只能捡起来了。”

墨沉渊的视线隔着刘海冰冷的注视着墨奕天的脸,其中的冷冽和锋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拨皮抽筋。

空气仿佛瞬间陷入了焦灼,两个人互相对视着,旭日忽然弯下腰去捡那枚药丸,“少爷腿脚不方便,我来捡就好。”

就在旭日快要拿到那枚药丸的时候,一只手工定制的高端皮鞋朝着他的手背狠狠的踩下,墨奕天阴沉着脸瞪着他。

“我让墨沉渊捡,让你捡了吗?”

他每说一个字,墨奕天脚下的力道就加重一分,旭日面目狰狞的跪在地上,墨奕天的脚隔着他的手背,朝着他手心下的那枚药丸用力的碾压着。

皮鞋的印记深深的刻在旭日的手背上,他另一只手试图掰开墨奕天的脚,可是没有丝毫的作用。

“我不要了。”

墨沉渊淡淡的说道,“这枚解药,我不要了。”

墨奕天了然的点点头,他挪开脚,装模做样的拍了拍皮鞋上面的灰尘,“啧,解药都送给你了。居然不要。”

旭日拿开自己的手,手心下面的药丸已经成为了粉末,在地上碎成几片,旭日自责的低下头。

墨奕天满意的起身,他朝着外面走去,愉悦的嗓音幽幽的传来,“那就祝你今天晚上好运了。”

一次不吃解药没关系,只要墨沉渊挺的过去,但随着不吃解药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索要受到的痛苦也会越来越严重,当达到身体受不了的程度的时候。

墨沉渊就会死亡。

墨奕天将药丢在地上,存心就是来找他不痛快的,一想到墨沉渊今天晚上会因为吃不到解药而痛苦万分,他就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得到了舒张。

如果墨沉渊不想要承受那份痛苦,那他就只能把地上的粉末捡起来吃掉,不管最后是哪种结果,都会令他感觉到愉悦。

等人彻底走后,旭日立刻蹲下身,用一块丝巾将地上的粉末包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拿给身后的保镖。

保镖拿到解药后,立刻马不停蹄的跑走了。

墨奕天下的毒太诡异了,这么些年来,即便是拿着现成的解药,墨沉渊创建的医疗团队也无法完全复刻一份出来。

甚至他给的解药,每一次的解药里面的原料都不相同,一开始墨沉渊还以为墨奕天给的解药有问题,直到后面的亲自实验,这次也什么问题都没有。

所以他们一定要把解药研究出来,不然将会受到墨奕天一辈子的胁制。


状态提示:第94章 他的毒--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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