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军事历史>晚唐浮生>第十九章 河内

齐子岭之上,断壁残垣,狼藉一片。

战斗的痕迹清晰可见。。。两军在此舍命搏杀一个多月,太多人魂断荒山,直到它再度易手。

齐子岭一下,再修复箕关的话,王屋山之险,贼与我共有。

我是花费什么代价打下箕关的,汴贼同样要这么大的代价打回去。

或许永远打不回去了。

汴军主力在东面,河阳兵力不足。但邵树德就坐镇龙池宫,主力就在晋绛,想要夺回去,可没那么容易。

事实上他还在加强攻势。

年关将近,大部队不会出动了,但飞龙军三千骑和武威军两千骑已经分别出动。他们的目标也很简单,袭扰河阳,打击贼军士气,削弱其兵力、资粮储备,不让他们过个好年。

“河阳城在大河北岸(今孟州南十五里),即孟州理所河阳县,去东都不到八十里。晋杜预造浮桥于此,为南北交通要冲。魏孝文帝都洛,于盟津北岸,筑北中郎府城,为京师之后卫。此段河床中有沙潬陆地南北宽一里,分河为南北二流,故东魏又于南岸及中流沙潬筑城,曰南城、中潬城,并北城为三,南北呼应,以与西魏相拒,争洛阳之控制权。”齐子岭关城内,新一轮‘研讨会’又开始了,主讲的是博学多才的前户部侍郎杜弘徽。

“国朝重建浮桥,因河水分为南北二流,故桥亦分南北两桥。以船为脚,常年置木工十人、水手二百五十人,以资维修。此桥规制宏壮,连锁三城,为南北交通要道。渡桥而南,临拊洛京,在咫尺之间。渡桥而北,直上天井关,趣上党、太原。东北经临晋关,达邺城、燕赵。西北入轵关,至晋绛、河中。此诚为天下之腰脊,南北之噤喉,都道所辏,古今要津,兵家必争之地。”

杜弘徽介绍了一大堆,邵树德却神游天外。

他现在有一个感慨,天下刚刚开始大乱的时候,很多雄关险隘、大城名邑,几乎就是白捡的、不设防的。但过了一些时间后,待诸侯相吞,原本混乱之中被人忽视的重要据点,就开始发挥其作用了。

秦宗权、孙儒离开河南府时,张全义、李罕之几乎不存在什么实力,河南府、河阳这两个关键之地可以说完全空白,最后引来朱全忠、李克用相争,克用败,全忠获胜,尽得河阳、洛州。

现在,这些要害之地都被整顿、武装起来了,再想攻取,谈何容易。

有时候,好机会就那么一次,朱全忠捡着了。

当然,这只是站在邵树德的角度来看。若朱全忠攻入了关中,仰攻芦子关、栲栳城、延州五城,损兵折将,被打哭的时候,他也会发出这种感叹:邵贼真是运气,白捡了这种天险!

“河阳有河阳仓、河阳院,为水陆转运中心。”杜弘徽几乎不用翻查书籍,各类地理知识堪称信手拈来:“河阳东北行六十余里至怀州理所河内县。怀州北行十五里至雍店,又五里至万善,又十里入太行陉,经科斗店,至天井关。”

太行陉之内,契苾璋抬头看了看幽深的山谷,眉头紧锁。

太行陉是太行八陉之第二陉,长达四十里,而宽度只有——三步。

道路不短,还非常险峻狭窄,被称为“羊肠坂”,那为何大伙还要走这里呢?因为沿途有水,陉道就沿着丹水(今丹河,黄河支流沁河的支流)河谷开辟,利于人畜饮用。

沿途没有水的道路,一旦被敌人堵住,进退两难,那就是惨败的结局,故有些道不得不走。

契苾璋所将三千骑兵此时屯于一个叫白水交的地方。

白水(今白水河)在此汇入丹水,溯白水河谷而上,向西北行,可至天井关,因关南有天井泉三所而得名。关城当山道最高处,关北不远即出太行山,二十五里至马牢关,再二十里至泽州理所晋城县,也是契苾璋他们上一个休整地。

太行陉、天井关道,前后长八十里,为晋豫交通之巨险,南北交通要道,太行八陉之首,兵家所必争之地。

“怪不得李克用屡屡在泽潞挡住汴军呢。早听闻太行陉道之险,今见识了。”契苾璋登山一处高坡,但却看不到远处的风光,仍然被层层叠叠的山峦挡住视线。

“契苾将军,当年康君立留李罕之断后,那会李罕之只有数千兵,但朱全忠屯于河阳之兵马不下五万,未敢北进,就是畏惧山路之艰险。”跟着过来充当向导的薛离说道:“孟方立曾经就是天井关镇将,最终当上了潞帅,可见其紧要。”

“可李罕之没屯多少兵,如此松松垮垮,若汴军突袭,说不定就丢掉天井关了。”契苾璋之前就是走的乌岭道、泽州、天井关、白水交路线,一路看过来,只有一个感慨,李罕之不是正儿八经的滴水不漏的将领,他应该就是一个勇将,但缺少谋略。

泽州如此紧要的地方,各个陉道为何不派兵镇守?即便兵力不足,但可征调州县兵、土团乡夫轮戍啊。难不成泽州诸县已经被你玩废了,这些组织完全瘫痪?

“若朱全忠守晋阳,李克用镇汴州,我看李克用一辈子别想打进泽潞。”薛离似乎对李克用很看不上,言语间满是讥刺:“而今陷在幽州,四处救火,疲于奔命。走吧,舍不得,不走吧,还要多久?哼哼。”

契苾璋闻言哈哈一笑,道:“李罕之确实不是个东西。若他会经营地方,咱们完全可以向他借点粮草,何必翻山越岭输粮呢?”

三千骑兵、七千余匹马,一个月需要两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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