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在德胜门外土城又多待了一段时间,去年十月份的时候,朱祁镇就坐在这土城里,打了个窝,意图钓于谦、石亨、范广等人。
朱祁钰送给了朱祁镇一句,社稷为重,君为轻。
一年之后,德胜门外土城加了砖石,变成了一个围十里小城,能容纳十余万人,这是十二团营的军士们自己营建的,包括东直门、西直门和彰义门外土城改砖石城,都是军士们自己修建。
京畿周围的土地都改为了农庄法,这些军队家属们,都编里,分布在了京师周围的土地上。
朱祁钰打马向着讲武堂而去,将官们也都到了,都在小声的交头接耳,一看到朱祁钰走了进来,立刻坐直了身子。
“陛下威武!”石亨带着众将领,站了起来,俯首行礼,大声的喊道。
朱祁钰平静的说道:“平身,都坐。”
“这次的出京作战,十分的成功,朕非常欣慰,朕看到了军令如山,大明在军纪上,虽然还未达到岳家军那种地步,但是相距不远,总归是向好的方向发展。”
“消灭了大部分的山匪,为百姓安居乐业,提供了条件和保障。展示了大明军队能战、敢战、善战的优良作风。震慑了依旧负隅抵抗的土匪流寇。”
朱祁钰高度肯定了此战的作战成果,超过了五万的土匪被歼灭,这些土匪盘亘在三处群山之中,甚至还劫掠过新的农庄。
除了震慑了土匪流寇,也震慑了不少心怀二志的家伙,大明京营出动这一拳,猛地砸了出去,又迅速收回,京营实力可见一斑。
“此次功勋卓著之人,十二团营各营,在年前按功勋排序,进入讲武堂成为第二期的讲武堂军生。”
“这件事统筹安排,昌平侯,就交给你了。”朱祁钰对着杨洪说道。
杨洪俯首说道:“臣定不负君望。”
朱祁钰继续说道:“掌令官遴选出五百余名,再次进入讲义堂就学,形成定例,尤其是一些在掌管各里的掌令官,应该重点关照一下。”
“这件事通政使、都察院总宪王文来负责。”
为何通政使这个职位朱祁钰要委任给于谦?因为这个职位很特殊,它不是文职也不是武将。
于谦最合适,但是于谦兵部的事情极多。
朱祁钰开军事会议,通政使要参加,开盐铁会议,通政使也要参加。
虽然只是个三品的官,但是却是权柄极大。
王文持正守节,巡抚地方十几年,乃是治水、平寇、治蝗、兴修水利样样都做,朱祁钰查点了王文过去所有得履历,确定了是可用之人。
王文俯首说道:“臣领旨。”
军校的生员确定之后,朱祁钰继续说道:“今天叫大家来,是让大家碰碰头,主要是讨论下,此战的得失,此次会议,由杨洪主持。”
朱祁钰安排了大事,具体的讨论,由杨洪去分析,此战得失。
他在这里坐着,军将们反而说不出话来,毕竟军将的忌讳比文臣们要多得多。
文臣喊一句亡国之君,那是直言不讳,被打了廷杖还有声望可以捞,这在大明官场上叫做邀誉。
武将喊一声,那就是造反了。
“陛下,鞑靼可汗脱脱不花,差人送来了书信。”兴安那这样一封火漆封好的书信。
朱祁钰打开看了半天,愣了许久说道:“这草原上现在已经开始冷了吗?你来看看。”
兴安瞅了半天说道:“陛下,想来是有点冷了,钦天监说,这几日就要下雪了,冷风已经来了。”
朱祁钰想起杨洪让夜不收烧荒之事,颇为疑惑的说道:“朕不是给他们点了把火吗?还冷?”
“火还是不够旺盛啊。”
于谦作为总督军务,自然也要参会,这场讨论会,比朱祁钰想的更晚一些才结束。
“参见陛下,陛下圣躬安。”于谦来到了聚贤阁的山长办公室里,朱祁钰正在插旗。
朱祁钰点头说道:“朕安,坐。”
朱祁钰有点手痒说道:“要不手谈两把兵推棋盘?”
于谦想了想问道:“兴安大珰下陨石吗?”
“那还是算了。”朱祁钰笑着收起了兵推棋盘,拿出了堪舆图,于谦给皇帝稍微复盘了一下此次作战。
于谦俯首说道:“陛下,这年前,讲武堂是歇不了了,此次剿匪,虽然战绩辉煌,一个月内踏平山寨近百余,剿灭山匪流寇近五万人,可是这暴露的问题也很多。”
“这得总结许久。”
朱祁钰坐直了身子问道:“都有哪些方面?”
于谦将中书舍人写下的厚重的总结拿了出来说道:“这首先第一就是训练不足,这战阵集结和放阵依旧极为的拖沓,而且军中军士面对敌寇有胆怯,导致动作慌乱。”
“其实就是这军械依旧需要改良,火铳哑火、炸膛,行军途中武纲车翻车导致军卒受伤、粮草洒落,火药保管运输发生了三起起火之事,幸好平日训练常备,没有导致大范围的粮草烧毁。”
“还有……”
于谦和朱祁钰聊了很久此战的得失,朱祁钰能听得懂,但是多数都是需要经年累月训练和作战,才能有效改良。
“陛下,明年要恢复洪武年间旧卫所,恢复屯田,还有河套地区的作战,臣以为,京营可为主力,但是也要边军配合。”于谦对大明京营的战斗力做了一个大致的总结。
现在的十二团营,实力是有的,但是长驱万里,还是力有未逮。
但是在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