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双眼已经是第二天凌晨,充足的睡眠和即使输上的液体让乍一睁开双眼的陶惟舒服的直哼哼。

啪嗒一声脆响,灯亮了,一张让人惊悚的面孔出现在眼前,紧贴眼底的大脸差点没把陶惟吓岔气了。

短暂的呆愣后,呼的一下使劲往后一退的陶惟咚的一下脑袋撞到了床头架上,“你干啥呀。”

虽然因为距离过近,那张贴在眼底的面孔有些失真,但记忆深刻的面孔还是让陶惟迅速想起眼前这人是谁。

带着一丝不悦的沙哑喝声让荣博远露出标志性的笑容,肌肉抖动相隔几年再次出现,上一刻还有些不悦的陶惟笑了,往上蹭了蹭身体,就着荣博远伸来的手臂坐起靠在了床头。

守了陶惟半天一夜的荣博远从陶惟发出第一声哼哼开始就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害怕看到一双陌生的眼神,也害怕曾经的温暖明亮消失在眼前。

不自觉贴上的面孔虽然的来一声呵斥,但荣博远提着的心却在呵斥中咣当一下落地。

缓缓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抓住床边的铁栏,定定的看着笑容满脸的陶惟,渐渐的,在不错眼的注视下,陶惟的笑容消失了,“怎么了?”

不解又疑惑的询问中,荣博远慢慢皱起了眉头,一言不发的凝视让陶惟心里有些发毛,平和的外表也渐渐消失,“说话,到底怎么了?”

陶惟微微提高声音的询问在耳边响起,看着陶惟那张带着薄怒的面孔,“你在害怕。”

粗哑的嗓音下,清晰的四个字落在了陶惟耳中,浑身一震,陶惟呼的一下坐直,梗着脖子,“放屁,我害怕啥,我有啥可害怕的。”

涨红的脸颊,双眼喷火的陶惟沙哑的怒喝声在屋内响起,□□博远却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看着陶惟,可那双眼,那张脸却清楚的显露出自己的坚持。

沉默的荣博远无声的倾述让陶惟气红了眼,重生回来第一次如此暴怒的陶惟看着那张让人厌恶的面孔,“我没有,没有害怕,我不会害怕.。”

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在屋内响起也在荣博远的注视下渐渐消失,被狠狠的撕下伪装的陶惟微微颤抖着,低垂着眼帘看着放在被子上因为用力而绷出青筋的双手,死死的攥紧拳头,“我没害怕。”

不知道是劝说自己还是在劝说对方的低喃中,荣博远缓缓起身慢慢上前,伸出手臂抱住强装的陶惟,温热的怀抱,有力的手臂让陶惟浑身一震,一下又一下在后背传来的轻抚,“你在害怕什么。”

再次在耳边响起的粗哑让陶惟无力的把头埋在了荣博远的怀里,不、他不害怕,他不害怕,他怕。

当这个再也无法否认的认知终于无法在压过心底的伪装时,脆弱袭来,怕啊,怎会不怕,不是怕自己失败,而是怕那一双双落在身上的希冀目光盈满失望,怕再次辜负了教练和老师的栽培,怕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得到的却依然是拒绝.。

怀中慢慢颤抖的身体让荣博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双臂用力抱起了陶惟,坐在床上靠在床头把陶惟强硬的按在了怀中,“陶惟,我上过战场,那场持续了三年之久的攻坚战我转了三个营,攻坚攻坚,你知道什么是攻坚战吗?就是用人堆,用命推,陶惟活着不易,有多少人一辈子活的浑浑噩噩,又有多少人一辈子找不到什么是希望,我知道你喜欢滑冰,人只有有了敬畏害怕的东西才能越过一个又一个坎,人只有怕了才知道珍惜,怕还是不怕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否超越自己,追求是一句空话可也能是一个梦想。”

粗哑低沉的讲述让陶惟慢慢冷静下来,耳边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缓慢而有力的心跳声响起的讲述让陶惟好像跟着语言贫瘠的荣博远回到了那场震惊全世的战争,慢慢的缓缓闭上双眼的陶惟想到了两辈子无法割舍的花滑梦,想到一步步为了追寻梦想而坚持的不退让,陶惟终于明白,自己走入误区了,因为上一世那份残留在心中的遗憾,也因为见到马德明后压下的愧疚。

花滑梦,花滑梦,好像一下子打开了紧锁心间的枷锁,整个人轻松的陶惟腾的一下睁开双眼的,熠熠发光的双眼内闪烁着刺眼的坚持,有遗憾就去弥补,有愧疚就去抹平,希望明明就在手中纠结最终的结果还是失败,瞬间想明白的事情让陶惟笑了,由低至高的笑声中,轻松、惬意、甚至带着浓浓的自信的笑声在屋内响起,也在荣博远的耳边回荡。

低头看着那张灿烂的笑容,荣博远悄悄的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他就知道,小精灵是个聪明的孩子,一定会想清楚看明白,收紧手臂,扯动脸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此生第一个能看出愉悦的表情。

心情好,伙食好,仅仅三天,陶惟出院了,在荣博远的护送下,在杨国成的陪伴中再次回到训练基地,站在大门口,看着缓缓闭上的大门,冲着站在门外的荣博远用力挥挥手臂的陶惟露出了灿烂而又自信的笑容,“荣博远,等我回来。”

大喊一声的陶惟随即转头大步跑向等在前方的杨国成和等待的队友们,无论是此时的陶惟还是荣博远都不会想到,这样的场景,这样一次次的分离会伴随着两个人的一生,在今后的岁月中,数不清多少次,荣博远默默的注视着陶惟走出国门走上属于自己的战场,虽然没有一次能够亲临,但那种无声的陪伴却如影随形从没从陶惟的心中消失过。

小小的身影渐渐消失,陪了陶惟三天的荣博远知


状态提示:第六十一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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