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的就更卖力了,今天连开场白都省了。因为围观的人们已经在茶棚掌柜的组织下自觉入座了,茶水都上桌了。坐不下的,就在茶棚旁边站着,站着的,大部分是仆从。

“就是这个女人是不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女子突然穿过人群冲了出来,指着墨晓嫣就冲了过来,仿佛墨晓嫣偷了她家的银子被当场发现。

“娘子,跟她没有关系……”跟在她后面的男子看着有些面熟。

墨晓嫣脑子发懵,正疑惑这是什么情况,就觉得脸上吃痛。

“狐狸精!”女子上来不由分说就给了墨晓嫣一巴掌,伴随这一举动的,是人们的惊呼。

墨晓嫣下意识的捂着脸,男子则赶忙上前抱住了发飙的女人并往后拽她。

“就是现在!”墨晓嫣这么想着,就上前一步,抡起右手还了那女人一巴掌。就那一巴掌加上那三个字,自己绝对是让人当小三打了,而她确定自己清清白白光明磊落,怎么会让人白打,不多打一个巴掌回去,已经是她对自己身份的最大的顾虑了。这副身躯侍女出身,力气比那女子大的多,那女人脸上登时出现了一组红手印。墨晓嫣摸摸自己的脸,也挺烫。

“我这人不记仇,有仇现场就报了!”墨晓嫣打完甩甩手说,“我不知道您二位之间有什么误会,都与我无关,小女子初到贵宝地,今天才第二天卖艺!”

“你!你竟然敢打我!”女人说着就又要上前打她,墨晓嫣往后退了一步,顺手抄起一个茶碗。

“公子最好抱好您的夫人,大庭广众之下,尊夫人的行为属实欠妥,有**份。”墨晓嫣看着这一男一女不卑不亢,手里紧紧的捏着碗,余光瞟着有没有保镖一类的人过来,如果有,她可能要挨顿揍了。

“夫人,这就是一个卖艺的小娘子,我只是昨天听她所唱之曲颇为独特,今日想再听一次而已。”男人抱着女人不松手。

墨晓嫣这才看清,原来是昨天给了一锭银子的蓝衣公子,今天他穿了一件深蓝色长袍。

“独特?是够独特的!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怎么着?变着法的劝你纳妾呀?我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可能让你得逞。”说完,她又冲墨晓嫣说,“能写出这般下贱之词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墨晓嫣生气了,说她可以,说人李清照算怎么回事啊?这么厉害的词作家,让一个泼妇如此贬低。

“夫人请冷静一下,且听小女子一言。”墨晓嫣决定给这个泼妇上一堂婚姻课。

“你闭嘴,就是你在这祸乱人心!”泼妇依然很生气,男人一使劲,把她抱起来扛上肩膀,强行带走。

“哎,我说,你管不住自己的男人赖我干嘛?你觉得我勾引你相公了是吧?我就唱个歌就勾引他了?那这路边这么多人,都听我唱歌了,也没见人家夫人杀过来呀!你家相公无非是觉得我的唱词好,想记录而已,有你说的那么龌龊吗?还劝人纳妾,词作者本人都没想到她的词能被人如此曲解。再说了,你家公子这么出众,即便是想纳妾,也不至于上大街找个乡下卖艺的吧?温润如水才能抓住男人的心,你这么野蛮,只会把他越推越远。还有你,昨天都跟你说了,记不了记不了,你看你非要记,你还明知自己的妻子是个敏感的人,搞的这个家鸡飞狗跳的,有意思吗?夫妻相处讲的是包容和理解,互相猜忌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再说了,我这唱词都是有魔咒的,不能乱记。我曲皆为天上有,凡间不得几回闻!”墨晓嫣把大诗人的杜甫的诗改了改,她终究还是怕影响后人创作,没记错的话,这个时候大诗人还没有出世。

墨晓嫣一席话说的这一男一女和围观的人都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哪个男人带头,人群中竟然爆发了掌声。蓝衣男子则扛着老婆坐上马车离开了知艺坊。

“今日是小女子卖艺唱歌的最后一天,各位看官且听且珍惜,就唱八首,已经唱完五首了。”墨晓嫣抬起双手做禁声的手势。

“还唱啊?”茶棚掌柜小声提醒。

“唱,干嘛不唱,大家作证,我又没错。再说了,听蝲蛄叫还不种庄家了?”

也许是因为有“怒打小三”的戏码加成,也许是因为最后一天卖艺,观众特别多,散碎银子也比昨天要多。

演出结束后,墨晓嫣深鞠一躬谢过众人,“万分感谢各位贵人伸出援助之手,小女子必将铭记在心。”

人群散去,茶棚掌柜叹了口气:“夫人的脸没事吧?明天真的不再来了吗?”

“都说了最后一天了,不来了。人们都说这卖艺的事情抛头露面的,不好,我也是瞒着夫君悄悄来的,现在回程的盘缠也够了,就不来了。”墨晓嫣留了一些碎银子给掌柜,再次道谢之后,就租了辆马车回科考驿了。

墨晓嫣回程的路上害怕了,刚刚那女子衣着不凡,马车也挺高大,估计是有些背景的人。万一派人跟踪墨晓嫣,对她实施打击报复就完蛋了,想到这儿,她决定提前下车。

下车后她先是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两个钱袋,又买了一些小玩意儿,一路走走停停,暗自观察有没有人跟踪她。

一直走到科考驿,也没有发现形迹可疑的人,墨晓嫣松了口气,在大堂吃了碗阳春面。之后又去了书院,送了一个小礼物给梧桐,然后又去了厨房,买了冰块,才回了房间。

墨晓嫣回房的第一件事不是敷脸,而是藏钱。墨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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