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他开口,如同最忠诚的骑士。

“他要是敢再伤你一次,臣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杀了他。”

静谧,如同涓涓细流,无声游荡于空气中。

沉默真好,就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燕灼华却决定打破这片僵持着的沉默。

有些话,她必须问清楚。

有些事,她不喜欢含含糊糊,装聋作哑。

她无比认真地转向裴睿,神情严肃。

“阿睿,你看着我的眼睛。”

“这句话我问过你两次,这将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六个字,掷地有声:

“你是,喜欢我吗?”

这是她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

裴睿怔愣在那里。

心中如年节时庙会里的鼓点,快速而杂乱地砰砰响。

片刻后,他单膝跪地,低下头——

“无权无势,不敢恋繁华。”

燕灼华倚坐在椅子上,俯视着跪着的裴睿,试图看透他的想法。

但是最终,他也没有抬头半刻。

最终,她转回视线。

“起来吧。”

那他们就是有君臣之义,近乎兄妹之情,却唯独没有男女之爱。

这很好——

情爱之事,臣子可以辅佐君王,兄弟可以帮助姊妹,但她唯独不会让一个对自己有爱慕的男人去帮助自己拿下另一个男人。

她转移话题,目光如炬,命令道:“燕婉约这两日很可能会有异动,盯紧她。”

“诺!”

看着裴睿离去的背影,燕灼华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站起身,来到窗边,遥望宫外的方向。

手执酒杯,嘴角上扬,燕灼华笑得妩媚妖娆。

她可是给程景宗,准备了一个碾转反侧的漫漫长夜。

……

程景宗前脚才进家门,刚坐下来要用膳,就接到了东宫送来的整整十大箱子。

随着松露一声令下,侍者们将十个大箱子齐齐打开,里面装满了折子和书本。

来大司马府蹭饭的慕容易,下巴登时就掉到了餐桌上。

程景宗:“……”

“这是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问道。

松露脸上永远都是她招牌式的柔婉笑容,温和地答:“殿下说了,今天的时间不足让她意识到,大司马到了东宫才开始学习是一件多么虚度光阴的事,也让大司马不必要地在东宫停留过长。这很不好,容易让外人误会殿下和大司马之间的关系。大司马和殿下虽然都是男未婚女未嫁,但是也要为自己未来的另一半考虑,不能传出什么桃色绯闻来,这有辱斯文。”

“……”

程景宗声音有些冷淡:“是她自己说的要给我补课。现在这意思,是要出尔反尔?”

说着,松露双手高举过眉,毕恭毕敬地又递上一个折子。

“自然不是。只是,为了合理地利用时间,以后大司马都不必专门到东宫温习这些折子了。殿下在这折子里给您做了一个表格,里面按日期排好了大司马每一日要学些什么。从明日起算,每五日,也就是每次朝议的前一天,大司马辰时用过早膳后,巳时到东宫去考试,考试的内容一半是大司马这五日里新学过的,另一半是复习之前的。大司马若是临时有事,可以上书向殿下请假。若是有不懂的,可以每日巳时入东宫去问殿下。”


状态提示:不敢恋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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