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齐问出了所有不知情人的疑惑。

程景宗凉凉睨了一眼跪在他附近的燕齐,半个字也没再多赏给他。

程景宗身后几个位子处,慕容易自然站了出来,替程景宗代言:“福王殿下,大司马娶妻,何时需要特意知会您了?”

程景宗有几分惊讶。

他倒是没想到,阿易会在他维护灼华时,第一个站出来给他帮腔。

不过这个耍无赖的帮腔的方式,倒是很慕容易了。

慕容易嘴角挂笑。

一来,他时维护程景宗。二来,他想到前几夜那个醉倒的人的心心念念。三来,他可是还有后招等着程景宗和燕灼华。

燕齐一时语塞。

明明每个明眼人都能听懂他的意思。他当然不是关心程景宗到底什么时候娶的亲,他是在含沙射影程景宗在胡编乱造。

却没想到,程景宗的人会干脆当听不懂。

众御史见慕容易都站了出来,当下觉得:既然这次是大领导身边最亲近的领导已经先站出来了,总不至于再体会错大领导的意思了。

于是,纷纷跟上脚步,也装听不懂,避重就轻,转移重点,倒打一耙——

“福王殿下堂堂一届男儿竟然如此关心他人婚嫁之事,实在是与君子行径大相迳庭,倒像是妇人之举。”

“仁兄可别错怪了妇人们,她们中也是只有那些长舌妇才如此追问他人婚嫁之事。”

“福王殿下一向平易近人,想必是最近与东市媒婆们结交深刻。”

福王燕齐被这一套操作给打懵了。

他望向都站着沉默不语的世家宗亲一派,意图结党寻求帮助。

然而——

哪怕世家宗亲对程景宗此举心中大为光火,并没有人愿意在没有组织、没有事先谋划的情况下,为了一个人品家风不端的燕齐,做那独独强出头被打的鸟。

燕齐环视一圈无果,只好自己硬着头皮去应付,试图将话题的方向掰回来——

“程大司马的妻子与我儿之死关系此等密切,本王从未听说大司马娶亲了,而大司马又不肯告知时哪家千金,实在让本王怀疑大司马此人究竟存不存在,是不是只是程大司马信口胡诌的产物。”

然而,论吵架抬杠,燕齐只是业余的,这些言官们才是从业多年的行家里手。

御史们叽叽喳喳,又将话题饶了回去——

“大司马什么时候娶亲,福王殿下您与大司马又不熟,您当然不知道。”

“这婚宴请帖,自然是主人只发给自己想请之人。福王殿下想要赴宴,这要请帖的方式未免也太过直接了。当知若是人家没请你,也不曾告知你,自然是觉得你没必要知道。”

眼见燕齐已被众人七嘴八舌怼晕了,燕灼华睹向程景宗,心中不由得佩服。

他牌这打法,让他出乎意料。

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若你拥有,一时间便可指鹿为马。

但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程景宗今日是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可是也失了一个理字。

来日史书上,必会有那么一笔,记录着他的以权压人。


状态提示:指鹿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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