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外省的粮已经运到燕京。

京城的粮价,也逐渐恢复到了正常。

燕灼华于是关停了救济署,可是,燕京的大街上,却依旧是议论纷飞——

几个人在一条条人潮蜂涌的主街上,大声喊着,中气十足——

“前些日子我收了福王殿下之女婉约女公子的钱币,假扮群众,煽动大家情绪,好去为他们逼迫陛下与太女殿下退让!”

一个人喊着。

“前些日子我手福王殿下之意,假扮群众,要在关键时刻,要带动大家去对他说感恩戴德吹捧他的话!”

另一个人喊着。

“前些日子我收了福王府向我许官这个好处,假扮群众,要在大家后来拿到那掺着沙子的米糠时,压制批评那些对此不满的声音!”

又一个人喊着。

想到全家老小的性命或许都押在他们的表现上,他们每一个人都卖力极了。

声音,很快就传进了福王府。

一个小厮一脸苦恼地禀报:“殿下,现在全城人都在骂这府!小的们哪怕只是出去买点儿柴,都要被人啐一口!就连去见个亲戚,亲戚们都不收容!小的们现在就像过街的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燕齐头上青筋暴起。

这些下人们是过街的老鼠,他又何尝不是?

而这一切,都怪燕婉约那个贱人给他出的馊主意!

“去——”

燕齐吩咐。

“去吩咐柴房,再把燕婉约关三天,每天除了水什么都不许给她送!”

柴房里,从那一天刚一回府,到现在,季婉约已经被关了整整三天了。

现在的她,头发蓬乱,衣衫肮脏,身体已经瘦成了竿,饥肠辘辘,她的肠胃灼痛难忍。

身上没有半点儿热量,周围也没有任何被褥。

季婉约无力地缩在茅草堆里,浑身发抖。

柴房中没有马桶,也没有厕纸,她被关着这几日只能在角落里就地拉撒。

刘婉意落井下石,还在她喝的水里加了泻药,以至于,整个柴房里,弥漫着便溺的味道,臭气熏天。

一间小小的柴房,已经被她活成了人厩,就像猪圈羊棚一样,到处都是恶臭。

更不要提这些肮脏,招来了多少恶心人的虫子。

季婉约心中已经不能去恨了。

她现在只想吃饭,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要是谁能带她离开,让她做什么都行!

这个时候,她听到了角落里有人小声地在喊她的名字——

“主子?主子?”

那是可儿的声音。

季婉约撑起身子,爬过去。

只见柴房的一角,有一个小洞,要脸完全贴地,才能看到。

可儿一时间也被扑鼻而来的臭味给熏到了。

但是她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手伸进小洞,可儿说:“主子,我给你带了发糕,你快吃点儿吧!外面现在所有人都在骂福王府!平阴侯府昨日上门来退亲,只打发了一个婆子和一个小厮来!殿下震怒,说要再把你关三天,还说这三天也要不给你饭吃!”

季婉约一把夺过发糕,狼吞虎咽,根本没有时间去答可儿的话。


状态提示:季婉约被关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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