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平静下来,打趣道:“听公子的话,二位是师徒,那你们师徒二人的关系可真好啊。”
这话李虎也没指望他们会回应,谁想君旻眉眼含笑,应了句:“当然。”
糖葫芦毫没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李虎愣了愣,随后朗声笑道:“那我敬二位的酒,若是姑娘不能饮酒,可否由公子代替呢?”
这话便是为刚才两人都不给脸找借口了,还暗暗夸了一番两人的关系亲近。
李虎本以为这番话说完,两人总该有一个人给他点面子喝下这杯酒了,但是两人依旧是归然不动的模样。
李虎脸色有些难看了,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大当家,虽的确比不上那些上京城的贵族公子养尊处优,但在冀城也算是土皇帝了,还没有谁这么下过他的面子。
啪地一声酒杯被重重砸在了桌子上,李虎黑着脸,开始唱白脸,“我也不知道二位是从哪里来的,但我看二位气质不俗,想必都是什么勋贵人家出身。二位肯定都听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句话。”
李虎大手往桌子上一拍,发出重响:“在冀城,我给你们二位脸面,就接着。不要闹到最后,说我李某不给你们脸。”
话音甫落,正悠闲地敲打桌子的青葱般的手指倏然停下了,顺着手指往上看去,俨然看见这只手的主人脸色难看,眼中竟隐隐含着杀意。
一直关注缘衣的君旻此刻眼神也逐渐泛凉,没有感情的眸子轻轻看了一眼李虎,像是看死人一样。
随即君旻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了擦缘衣嫩滑白皙的面颊。
正要唱红脸的王予之手中动作微顿,李虎嘴角也猛抽了一下。
他忘了自己一激动说话会喷唾沫了,离他最近的缘衣毫无疑问的遭殃。
这一个小插曲,衬得刚才李虎的行为像个笑话,王予之看到缘衣和君旻的脸色,也莫名其妙的怂了,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房间里场面一阵尴尬。君旻十分细致地擦拭掉缘衣面上的唾沫后,又检查了一遍,确定脸上没有脏东西了,才柔声道:“师父,我让小二打些热水来,你再清洗一遍吧?”
缘衣接过君旻的帕子,像刚才李虎砸酒杯一样啪地一声将手帕砸在了桌子上,脸色难看,冷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要怎么不给我脸,是这样吗?”
言罢,葱白的玉手死死掐住了李虎的脖子,李虎被迫抬头看着缘衣,生死关头,李虎却突然想到了那天被缘衣掐住脖子的小姑娘,荒谬地想那小姑娘真不容易。
眼前这似曾相识的场景,让君旻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缘衣很喜欢掐着别人的脖子威胁对方。
李虎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王予之面上的淡定终于消失了,他猛地起身,伸手试图阻止缘衣,好言好语劝道:“大哥性子比较急,不小心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李虎脸红脖子粗的瞪着王予之,挤出了几声公鸭嗓:求她。”
自己大哥拼了老命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话被王予之光明正大的无视了,见缘衣还是不为所动的模样,他接着道:“姑娘既然愿意在这里呆那么久,想必也是有什么事情?”
他看了一眼脸色已经发紫的李虎,有些着急了:“姑娘想要什么,不如直接说。”
糖葫芦又是一个白眼给了王予之,心下暗讽,女魔头有什么想要的,就是她想要什么,你们能拿得出来吗?
但是王予之说完之后,缘衣还真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松开了擒住李虎命运的脖颈的手。
新鲜的空气猛地灌入肺腑,求生的本能使得李虎不受控制地大声咳嗽了起来。余光瞟到缘衣正漫不经心地拿着手帕细细地擦拭着那只掐过李虎脖子的手,他感觉肺更疼了,被气得。
等李虎咳嗽完了,缘衣才漫不经心开口道:“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我可以帮你们,但是我是有条件的。”
李虎捂住脖子,与王予之对视了一眼,问道:“什么条件?”
缘衣手上动作不停,“还没到时间,到时候了,我自然会说的。”
李虎:
他脸还有泛红,闻言眼中划过一丝怒意,一时忍不住又要过过嘴瘾,却被王予之拉下了。
李虎气愤的看向王予之,眼睛里盛满了怒火,王予之却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两人这么磨蹭的功夫,缘衣和君旻已经离开了,陈礼不知何时站在一旁一脸奇怪地看着两位当家。
王予之抬手示意陈礼出去,扶着李虎坐下,面上有些担忧:“大哥,我突然觉得找那个姑娘是个错误的做法。”
李虎猛捶了一下桌子,怒道:“的确是个错误的做法,老子就应该直接剁了那两个,不如他们能蹦跶这么久,还敢来威胁老子。”
王予之摇摇头,“我总感觉这姑娘有点邪门,浑身都是邪气。”
李虎还因为刚才缘衣掐他脖子的事情生气呢,听到王予之的话还以为他是怕她了,喘着粗气嘲讽道:“怎么,你怕了?”
王予之无奈地看着李虎,“大哥,她近你身的时候,你察觉到了吗?”
两人虽然算不上什么绝对的武林高手,但是能够占山为王这么多年,两人的功夫都不差,但是刚才缘衣到李虎面前时,他们却连个影子都没捕捉到,李虎就被掐住脖子了。而且那双眼睛看着李虎时,就像看一个死物,连个人都算不上。
王予之余光瞥了一眼李虎还带着红印的脖子,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