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刺眼,李虎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手下指的地方。他想到今日那小兵说的话,眼中多了些淫邪,道:“听说这小地方还有个绝色的美人,就住在在那家客栈。”
王三想到那天见到的绝色,也愣了愣,“的确是住在那间客栈,但是”
王三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虎斜睨他一眼,大声呵斥道:“一个大老爷们儿,要说什么就说,干嘛跟嘴里塞了粪一样,说。”
王三额角落下一丝黑线,想到那天见到的人,组织了一下措辞:“那位姑娘似乎有点本事。”
王三是个肚子里有点墨水的秀才,因为县衙的儿子强抢他的妹妹为妾,他一时失手杀了那孙子,才无奈落草为寇的,上了山后,因为一肚子的墨水,荣幸地成为了这群土匪的军师。
上山后没多久他就发现,这个土匪头子李虎,空有一身力气却没长脑子。靠着乱世,在一块山头占山为王,偏偏还自大的很,自认为自己聪明绝顶、武功超群,不要脸地以为自己是什么乱世枭雄。最讨厌听到手下人说别人有本事,只能听的进去夸奖他的话。
于是王三一番话说的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大。但是即使这样,他也刺激到这位老大了。
自认为自己聪明绝顶,武功超群的老大听到这话,如王三所想的一样,冷笑一声,“我倒是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
他转向王三:“要是真有什么本事,她能察觉不到这座城早就被老子控制了?还会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
王三被问的一懵,细细一想也觉得李虎说的对。若是真有什么本事,又怎么会三天了都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劲来。
李虎说赢了自己的军师,十分骄傲,大掌拍了拍王三,吆喝道:“兄弟们,都动起来,今晚抢到的东西,都是我们这个冬天的存粮,大家伙放开了干。这里的狗官没什么用,皇帝老儿在前方打仗,管不到我们这里来。遇到好看的婆娘,大家尽管抢了去,回头老婆孩子热炕头,你们逍遥快活去。”
身后的山匪都是亡命之徒,听到这话,一个个眼里都冒出了凶光和贪婪,笑的及其猥琐。
王三眉头微皱,不赞同道:“大哥,你明明之前答应我的,不会伤害任何一个百姓。”
这话一出,身后的土匪瞬间安静了。
李虎的脸色微变,随即他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王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三儿啊,做人不要那么死板,兄弟们辛苦几天了,让兄弟们乐呵乐呵怎么了!”
身后一个年纪不大的土匪满脸的附和李虎:“是啊,二当家,就让我们兄弟们乐呵一次,就这一次,下次绝对不了。”
王三脸色有些难看,内心有些后悔带着这群满脑子脏污的东西进城了,但是他不能得罪他们,想了想,道:“大哥,如今天下打乱,您是个枭雄,就没想着趁乱分点羹?”
黑暗中,缘衣看着不远处的一群人,轻声道:“你说,他能劝下他吗?”
君旻看向缘衣:“得看那个劝说的人会怎么说了。”
李虎搭在王三肩膀上的手僵了僵,随即不怎么自然地拿了下来,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三哪有什么意思,他本来只想着下山抢些东西好回去过冬,谁想到李虎心那么狠,竟然想对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动手。就凭李虎的脑子,他可没指望他能分到羹。
但是他只能硬着头皮胡扯了:“如今天下大乱,各方英杰起义,大哥何不就以这冀城为,就地为王。所谓民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是得天下最不可或缺的。大哥您甘心就一辈子当个土匪吗?”
李虎微眯着眼,似乎在思考王三的话的可实践性。
刚才说话的土匪一脸狐疑地看着王三:“二当家,可我们是要来抢劫的,抢了他们的东西,他们还能服我们?”
王三拿出了昔日考秀才的口才:“说实话,百姓只要有吃的,就不会多说什么。我们虽然是来抢粮食的,但是也不必要全部都抢走,计算好各家人口,给他们留下足够的口粮就好了。如此一来,再施加些武力,城里的百姓自然会对我们心服口服。”
手下人面面相觑,似乎不明白王三在说些什么,唯有李虎神色微动。
王三捕捉到了那点微动,又添了一把火:“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您何不试一试?”
李虎瞥了一眼王三,眼见王三一脸真诚,更加犹豫了。
身后说话的土匪不干了:“大当家的,二当家说的天花乱坠的,可我们不过就是一群土匪,怎么和人家精兵良将比啊。”
这话一出,王三眼里划过一丝精光,心下窃喜,成了。
果然,李虎本来还在犹豫的脸一下子冷了,怒斥道:“怎么别人行,我们就不行了。听老子的,所有人只能拿些必要的东西,不准草菅人命,欺男霸女。如果有人这么做了,让我知道了,就不要怪我把你们扔去喂蛇。”
众人的脸刷地一下白了,谁都知道山里有个蛇窟,是专门用来惩治犯错的人的。那群蛇不是毒蛇,但是每一条都是饿了好久的,人一进去,不会立刻死,却会生不如死。
蛇窟的震慑力远比李虎的话来的有用,一群土匪纷纷表示会老实听话。
王三眯了眯眼,觉得做戏还是得做全套:“大哥,我们得把那个狗官拉到客栈,让城里的人知道这狗官已经投靠我们,还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