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时间线往前调一点,调到布鲁诺·布加拉提刚刚离开不久,我爱罗刚和奈良鹿丸达成共识,还没有开始行动的时候的话,就会看到七夜萤穿着一条皱巴巴的褐色长裙,没盖笔帽的笔充当了簪子的角色,把她凌乱的长发团成一团被猫咪抓过的毛线球。

她还穿着拖鞋,戴着比酒瓶底还厚的圆框眼镜,高挑修长的身子佝偻着,活像个命不长久的痨病鬼。

她也确实身患痨病,更医学的称呼是结核病,肺结核,这也是为什么她要求外带盖浇饭的原因。

布加拉提走前已经给楼下的饭店付过钱了,七夜萤只需要点餐就好。她坐在店铺的最里面,无力地撑着桌面,感觉头脑昏昏沉沉的,暗悔自己不该偷懒两天没吃饭,结果现在遭到孽力反馈。

她全身乏力,病症在经年之后早已发展到了咳血的地步,若不是她的灵魂那么健全,她孱弱的身体绝对无法支持她走到今天。

无论是身体原因,还是身为文人的精神原因,她都不太注意发生在身边的事,所以她不知道在她卧趴在桌上的时候,店里又进了两个客人,身穿黑底红云袍,头戴斗笠。

叮叮铃铛声清脆而寒凉。

点了餐的宇智波鼬及干柿鬼鲛摘下帽子,干柿鬼鲛有些担心自己不似常人的外貌会吓到正在擦桌子的老板娘,可是年过四十的老板娘却只是愣了愣,随即挂上个温厚的微笑,说两位客人请稍等。

人世间一点点小小的温暖。

干柿鬼鲛心里感叹着,忍不住从怀里拿出了《轶事》。

作为一个被读者称为有一千只手的勤劳作者,北极星的创作速度简直吊打某个以取材为理由经常跳票的□□作家,甚至《轶事》的刊发频率都活生生被高产的北极星从月刊拉到了周刊。

干柿鬼鲛最喜欢把其中一个板块留在短暂的闲暇去阅读。

是“落语”,或通俗易懂一点,“笑话”板块。

北极星说这是她从旅行的地方收集来的,并不是原创,不过博君一笑。

「问:有什么安静地,不费力地,报复仇人的方法?

答: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安静地、悄悄地,吊死在他家门口。」

噗。

干柿鬼鲛抿着嘴巴无声地笑了笑,视线移过去,见搭档还是老样子,便带着笑意说:“这里有个问题呢,鼬先生会怎么回答呢?”

宇智波鼬微微偏头,鬓角的碎发微微一晃。

干柿鬼鲛也老熟悉搭档的行事作风了,便直接开口,“问题是这样的:有什么安静地、不费力地,报复仇人的方法?”

带着“朱雀”戒指的手正端着冒热气的茶杯,杯中淡青色的茶水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悄悄吊死在仇人门口。

宇智波鼬垂下眼眸,注视着杯面上的波纹,“幻术。”

干柿鬼鲛有些失望,“果然是鼬先生的回答呢,不过这么说也没问题啦。”

店铺最里面,光线最少的地方,背对着店门口的饭桌那里,一条褐色的柳枝忽而震颤了起来,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宇智波鼬的血迹病越来越严重了,近几年为了完成晓组织的任务,万花筒的使用频率也大大超过了安全值。他看人都带着雾,像很久以前,望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周围有一圈毛边。

月亮的那种状态,有个专有名词叫“月晕”,在气象学上的解释是月晕的出现预示着天气会有变化,日晕是下雨,月晕则是刮风。

在某个地方,还有一句俗话:“日晕三更雨,月晕午时风。”

而在心理科学方面,月晕这种自然现象也被用来形象地说明某种理论:在人际关系中,当对一个人的某一个品质或某一种性格有了好的印象,就会对这个人的其他的品质和性格产生偏好的印象。即所谓的爱屋及乌。

这也被称为“成见效应”。

“成见”,与是贬义词的“偏见”只有很小的差别,那么微小且的人才会去认真研究。

所以他会知道从“成见”一词便能得出,这个理论并没有揭露任何人类心理的缺陷,只是一种单纯的解释,不含任何贬义。

换言之,爱屋及乌,因为一朵花而爱上春天,因为一个微笑而爱上一个人,这都是寻常、正常、平常的事。

宇智波鼬看着那光线黯淡处微颤不止的褐色的人影,觉得那很像是一条初春的柳枝,在倒春寒时瑟瑟发抖。

抖出了身体里的血。

老板娘家就住在他们开的店楼上,然后再上一楼时半年前租给布加拉提和七夜萤的顶层,七夜萤喜欢去屋顶思(发)考(呆)。

七夜萤身体不好的事老板娘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皱起了脸,一边轻轻拍着七夜萤的背一边抱怨起离家的男人来,“真是的,知道你身体不好,布加拉提怎么还出远门啊,阿萤,有药吗?”

嗓子像被砂纸狠狠划啦了一下的七夜萤拿手背擦掉眼角渗出的泪,轻轻喝了一小口热水中和嘴巴里的血腥味,水滑过喉咙,疼得她含了泪。

“有的,我没事,老毛病了,没什么。奈奈姐,我的饭好了吗?”

老板娘皱着眉,伸长了脖子看了自家男人一眼,略思忖了一下,随即气魄十足地一挥手,“吃什么盖浇饭,还加辣,你看看你现在是能吃辣的样子吗?待会儿我叫北成给你煮锅粥,加进去切得细细的肉丝和葱花,菜也切得碎碎的那种,你想吃生菜还是小青菜?”

“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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