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说的是人话么?
饶是男人身体里装了个老怪物,哪怕躺床上这丫头看起来跟冰清玉洁女修士不搭边,男人还是提着腰带被吓退了两步,然后直接跑了。
谈墨借口不舒服需要在休息一会儿,直接进了天神珠。
悯心在天神珠里盘腿而坐,眉色唇色都比之前淡了不少。
“你这是……受伤了?”
谈墨挨着他坐下,想帮他却无从着手。
悯心眼睫低垂,等眼底的异色全部消失才抬头冲着谈墨笑:“姐姐,你先前跑哪里去了?被封在那芥石棺前我感应不到本体了。”
谈墨对他没什么隐瞒的,将所有的事情都跟他讲了一遍,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么?上次握紧十八罗汉镜的时候也是和你分开的,可是那时候你就没有什么感觉,为什么这次感觉不到本体了?”
同样都是秘境,她两次都是和悯心隔了一个次壁,为什么在悲慈寺就没事,反而合虚的秘境他就差点出事?
她一直知道悯心应当是和佛教的渊源颇深,可纵然她得了佛教的那么多传承,却始终没有发现小和尚的一丝踪迹。
所以她有两个猜想,一个是,这天神珠并非佛教之物,另一个是,这天神珠的来历只怕更在那些传承之前。
可无论哪一个,都让人抓瞎。
悯心虽然自始至终没什么战斗力,但到底是和她一同长大,陪她分享过诸多秘密的人,他们的感情不一样。
她希望有一天小和尚能找到自己的归宿,寻到自己的来历,就像她一样,能查到自己的爹娘,能问一句为什么!
七百多年的血池炼狱,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当然,这些不会成为她的执念,只是如果有机会的话,她确实是想问问的。
两人膝盖相抵,探讨的半天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
谈墨看着他煞白的脸色,木钗上那些生魂的事情也就没再问他,交代了让他安心养伤,谈墨就除了天神珠。
短刀的改造需要几天时间,谈墨就先回了师门。
一声招呼没打她就离开了三天,期间传讯符上传来了不少消息,阿大和陆予松为了帮她遮掩找了许多理由,还掩耳盗铃地做了一个纸皮人偶放到她自己的“老鼠洞”里,加上结界掩人耳目。
好在她并没有离开合虚派的范围,不然这会儿只怕已经在刑戒堂里领罚了,连带着陆予松和阿大,无名峰三个人,一个都跑不了!
她刚进无名峰,陆予松就咬牙切齿地抓了她。
“你跑哪去了!下次突然失踪能不能打声招呼,我怎么就觉得你修炼的不是刀,而是鬼影迷踪!上次是不声不响进了什么芥子空间,这回又失踪岛什么地方了!哎呀,先别管这些了!掌门找你,刚让一位师兄过来传的话,你快去吧!”
谈墨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朵,总觉得此去凶多吉少。
进门之前,她还特意摸了下此处的结界——改了!
这老不正经的东西改的也太快了吧?
到了内殿,远远地看见一处亭台上有四人在品茶对弈,谈墨老老实实的上前行礼,“弟子谈墨见过掌门,见过祝堂主,见过大少爷,兄长!”
说来奇怪,她一点不惧怕相伯琮,但是却有点怵祝盗升,倒也不是畏惧,就是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莫不是怕印象不好印象以后自己做任务?
祝盗升将棋子落下,对谈棋道:“后生可畏!只是功力尚浅,我这里有本棋谱,你且拿去看看吧!”
谈棋不卑不亢,“多谢祝先生!”
相伯琮也站了起来,“两位贵客先自便,我们和谈墨有些事情要解决!”
谈墨给谈棋使了个颜色,跟着他们二位往前走。
等绕过了主殿,来到一口深井前,谈墨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刑戒堂的那口水井么?
刑戒堂里这会儿还有人,里面不停地传来各种嘶吼挣扎的喘息声,还有砰砰地砸锤声以及凶兽撕扯猎物的声音,听的人耳根发酸,牙齿打颤。
“掌门,祝堂主,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谈墨从没白天来过刑戒堂,第一次接到刑戒堂任务的时候,因为活儿比较多,一直到晚上才有时间过来,后来每一次都是晚上,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刑戒堂的样子。
厚实的门板,宽敞的院落,院里还有一棵巨大无比的槐树根光秃秃地杵在那,除了水井这边的是面墙壁,另外两边都是一模一样的房屋。
视线略过,谈墨发现坐北朝南的房屋共有九间,坐东朝西的共有七间,中间连着游廊,但是每一间房屋的门都是紧闭的,偶尔能看到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在北面进出,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东面进出。
游廊转弯的地方有她每次来都会用刀的笤帚木棚等工具,依旧摆在熟悉的位置。
“看什么呢?”脑袋被人拍了一下,谈墨回过神悄悄白了相伯琮一样,问道,“掌门,那些人是干嘛的?”
祝盗升深深地看了她两眼,又往进来的大门处扫了一眼,没说话。
相伯琮笑了一声,“问题挺多啊你!真想知道?”
谈墨看着他那张笑得像朵菊花的脸,坚决地摇头,“没有,不是,掌门看错了!”
相伯琮不再逗她,指了指井口,“那你借着井水也照照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
谈墨盯着他的眼睛辨认这句是玩笑还是认真的。
然后迈步到井边,探头往井里瞧。
可她只看到打水的绳子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