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儿饿了。”彭彭忽然打断了对着桃出神的两个人。

他揉着肚子,“昨晚没吃,早上又不管饭,我饿的前心贴后背了。”

他不说千梧还没觉得,那股饿劲一下涌上来,饿的人心发慌,口干舌燥。

“这么快?”船夫说,“那我把船靠边。”

彭彭小声嘟囔:“海里有鱼吗?我想吃肉。”

屈樱:“有食材的话我可以做饭,我在外头是主厨。”

无人应答,船夫仿佛选择性失聪了。神经之海无边无际,小木船向一边慢慢靠去,却望不到彼岸。

众人只好干等着。

“关于放逐者,我还有问题。”钟离冶思索着说,“如果进入副本后大家集体亮神经,不就能揪出放逐者了吗?”

“没用。”船夫摇头,“放逐者可以伪装神经,除非他们主动选择暴露。”

江沉问:“副本的难度是根据玩家分数决定吗?”

“不,是和闯本的数量挂钩,但难度不一定分配在哪个方面。比如有时候是boss特别凶恶,有时候是放逐者很多或很厉害。”

千梧轻声道:“所以刷分要趁早,越往后越难混。”

船夫点头,“前面几个本普遍是新人,竞争性弱,对天赋流玩家非常有利。越到后面,你们就会见到越多的天赋者,那才是神仙打架。”

千梧又一次问,“到底什么人会被神经选中?”

“是一群在现实世界中无法生存下去的人。”船夫这一次给了痛快的回答。

船上静谧了几秒,千梧扭过头问,“什么?”

船夫腹中的声音说,“这是我迎来送往这么多人后的推断,能进来的都非同寻常,神经是唯一的救赎。”

彭彭冷脸道:“我只是一个草根导游兼职策划,我很穷,但我过得很快乐。”

屈樱道:“我就是个厨子。”

钟离冶想了想,“做兽医多年,要说不正常,越来越兽性了算吗?”

千梧则若有所思地朝江沉瞟过去。

江沉:“?”

千梧低眸笑着说,“原来江少帅在外头快要活不下去了?”

江沉挑眉,语气低沉:“或许吧。不用伺候人的每一天,我都非常空虚。”

千梧:“……”

彭彭脸皱起来,“我好像嗅到了一点奇怪的阴阳怪气……”

“快闭嘴。”钟离冶又在他的鸭舌帽上按了一把。

正讨论着,千梧忽然感觉头顶什么东西扫了过去,他扭头一看,是根红色的管道。

这种东西漫天遍地,盘根交错,大概就是所谓的“神经”。

刚才没留神,小木舟不知不觉驶到一片神经低压压的海域,船上的人不得不低着头。

彭彭捂着帽子说,“能走开阔点的地方吗?”

“你们不是饿了么。”船夫把木桨往水里一插,停船道:“吃饭吧。”

众人:“?”

船夫腹中发出有些阴坏的笑声,“又到了我最喜欢的环节了,看新人们吃饭,其乐无穷。”

“看这些管道。”一直沉默的江沉忽然说。

千梧抬起头,神经就像人体动脉,管壁近看是透明的,一眼能望见里面殷红的血液。

那种饥饿的感觉更强烈了,他竟产生一种想扑上去吮吸的冲动。

“在神经之海上,你们只能喝神经的血。”船夫笑问,“谁愿意第一个尝尝?”

“我不。”彭彭顿时跳开,“恶不恶心!”

“我们有其他选择吗?”江沉问,“或者忍着饿,到副本里再吃正常的食物。”

船夫阴森森地笑,“你们不觉得饿的快要死了吗?非要忍着也不是不可以,但我不知道下一个副本什么时候会到,也没人能说清副本里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众人沉默。

钟离冶问,“什么叫没有能吃的东西?”

船夫回忆了一会,“曾经有个事多的新人在海上饿了三天,结果进入副本名叫食人村。”

“……”

彭彭面无表情地站起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放着我先来!”

千梧发现,近距离盯着那些神经时,会逐渐难以自控地想要扑上去吮吸。

彭彭说要第一个,但事实上,在他扑上去抓起一根神经一口咬下去时,钟离冶和屈樱也先后做了相同的动作。随后,江沉也吸了起来。

冷傲指挥官江沉先生吸起血来依旧很谱大,冷着脸,蹙眉,仿佛是他在给神经施舍。

千梧忽然发现屈樱手上的伤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正吮吸血液的人逐渐红光满面,眼中迸发出贪婪又餍足的神采。

江沉先松开了嘴,从兜里摸出手帕沾沾嘴角,评价道:“一股怪味。”

“你们看屈樱的手,原来这是疗愈药。”钟离冶说着,闪开给千梧让了个位置,“千梧来吧。”

千梧没有犹豫,走上前去抓了一根神经。

牙齿触碰到神经时,没有想象中那种坚韧湿滑的触感,甚至什么感觉都没有,里面的液体自动流淌进嘴里。

但千梧却蹙起眉来。

过了一会,他松开手,扭头问众人道:“你们觉得这是什么味?”

“嗯……”彭彭想了想,“腥了吧唧的,还有点涩,不咋好喝。”

钟离冶低头琢磨了一会,“味道很冲,像掺了药酒的血,但能喝下去,而且还有点停不下来。”

千梧扭头看向江沉,“你也这么感觉?”

江沉点头,“差不多吧,反正挺怪的。怎么了?”

“我喝起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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