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是二妹二妹二妹!这个家都是围着她转的!从她生下来那天起,你们就再也没正眼看过我!”大女儿歇斯底里地怒吼,整个病区都能听到。

“凭什么所有好的都是她的?凭什么她聪明乖巧可爱,凭什么无论是我还是小妹都得让着她?凭什么她生了病,你们的注意力就都放在她身上,连小妹都不管了?”

“小妹那么小,我又得上学,回来又得照顾她!我才多大?放了暑假,别的同学都在家里凉快着,我得出去捡破烂!因为如果我不去,家里连盐的钱都没有!我天天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菜叶子回家吃,我不要脸的吗?”

“明明养不起,干嘛还要生我们三个?如果你们只爱二妹,就把我的小妹送给别人吧!我们宁愿寄人篱下,也不要过现在三餐不济,朝不保夕的生活!”

大女儿的血泪控诉让夫妻俩手足无措,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对他们有如此深的误解与仇恨。

“这话怎么说的?我们没有这个意思,你这孩子,哪那么多胡思乱想?”爸爸搓着手,觉得很委屈。

“你二妹生病了,对她照顾得多一点不是应该的吗?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好孩子,肯定也不想二妹出事的不是吗?她真的病得很重,治不好会死的。”妈妈也红着眼圈,想上前抱一抱大女儿,被她躲开了。

就连小女儿,此时也依在大女儿身边,展现出依恋之情,一大一小两个女孩都哭得很伤心。

“她不治会死,那我们呢?不吃饭不喝水就不会死吗?你们有管过我们的死活吗?”自二妹病了的这一年多来,每每想到自己的生活,大女儿都只剩下悲伤。

她弯下腰,抱起小妹,撩起脏得看不出颜色且极不合体的上衫,露出干瘦的肋骨,指着一块还带着粉色的伤疤:“你们知道这块疤怎么来的吗?是在咱们家里,被老鼠咬的!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妹躺在地上哭,一只比她胳膊还长的老鼠,正肆无忌惮地撕咬她!”

“你是不是要问我,小妹自己怎么不知道跑?”大女儿放下小妹的上衫,冷冷地打断想要说话的妈妈:“那是因为那天家里什么吃的都没有,我手里更没有钱,只给她喝了点凉水,就匆匆出门,希望能捡点好东西换钱,回来买饭吃!”

“她肚子里没食,又喝了生水,我走之后,连拉了四回肚子,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任老鼠将她当成食物!”

很难想象,在现代化的今天,在大都市里,还会有人贫穷到如此地步。

其实以前他们家不是这样的,虽然孩子多,收入低,但夫妻俩都不馋不懒,出去打工,一个月收入也能有个七八千,吃饱穿暖,衣着得体。

只是在二妹病了之后,他们的生活重心转移到照顾孩子上,再没功夫出去打工,一家五张嘴,坐吃山空,才发展到今天的地步。

“你这孩子,怎么也不跟我们说呢,快让我看看!”妈妈的眼泪早已经止不住,想上前接过小女儿,可小女儿却一扭头,埋进大姐怀里,看都不看妈妈一眼。

妈妈尴尬极了,平时小女儿跟自己多亲啊,现在却不愿意搭理自己,这是往她的心口上插刀子啊!

“你有空听我说吗?”大女儿越说越激动:“每天咱们的交流不超过三句话,中心思想就是二妹怎么怎么样了,你得乖乖的,家里真没钱。别的我跟你说什么,你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她又将怨毒的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二妹身上:“你怎么还不快去死!就因为你,整个家都被你拖垮了!”

这是一个15岁的女孩,所能想出来的最恶毒的语言。

一家五口,有四个人都在哭,包括有泪不轻弹的爸爸,唯一没有哭的,只有二妹。

她被安置在无菌仓里,在没有打开对讲的情况下,根本听不见外面在说什么,但她从几个人的动作、神态,以及大姐看向她的眼神中,读出了很多东西。

与病魔作斗争的经历让她迅速成长,有着远超七岁孩子的智慧,懂事得让人心疼。

此时,她伸手拿起电话听筒,软软地叫了声大姐。

“大姐姐,你别哭了,爸爸妈妈,你们也别哭了。”

她甜甜地笑了笑,两颗酒窝十分明显,这样治愈的笑容,就连恨她的大姐都不得承认,二妹长得是真的好看。

“我病了这么久,家里所有人都跟着我受了这么久的罪。我知道我医不好了,爸爸妈妈,咱们回家吧,不治了好不好?打针好疼,家里也没钱,咱们回家,妈妈给我做顿好吃的,爸爸给我买件新衣服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做好准备这四个字,像是拥有特别的魔法,妈妈一下子十分激动:“不!不许你瞎说!你知道什么,小孩子家家的!”

二妹漂亮的杏仁眼看着妈妈:“我知道的,你们之前跟我说过,我可以自己选择的,我不想再治了,太疼了,妈妈,你就答应我吧。”

就在爸爸去找主治医生,想要跪地磕头求他之前,他们因为山穷水尽,再也拿不出钱来治病,跟二妹谈过她可能会死的问题。

当时他们以为孩子还小,不大可能听得懂,没想到,她却真的懂了。

“不,不,好孩子,那是以前,咱们现在有钱了。有个好心的叔叔,帮你把手术费出了,七十万呢,足够用了,你可以活下去,可以长长久久地活下,当科学家。这不是你的愿望吗?你还有机会去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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