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将军逃了出来?他们也一直追到这里?”李珺心颤颤地问道。
“那营地已经全部被他控制了,我回去不过是送死,所以想去京城揭发他。
他既然发现我未死,怎么可能放过,现下满赵国重要驿站卡口,都为我布下了天罗地网。”
“难道就没有天理了吗?将军的为人、为赵国打下的那些胜仗,皇上难道看不到?再者说还有齐王、宜王都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任渲摇摇头:“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我刚才问你兴宝的情况。”
“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同你解释不了。若真是皇上派人来抓我,我会心甘情愿同去见,但是洪基堂不会让我如愿的。刚才两件命案不过是第一步,此刻他一直抓不到我,也知道我已经临近,京城里又传出了我还是燕国的奸细的谣言。”
“奸细?这又是何说?”李珺越听越糊涂。
“我父亲曾经在水川遭那天寿国突袭阵亡。”
“这事情小女听说过,为国捐躯,将军在那场战事中帮了忙所以才最后战胜。”
“是了,但是我们赵国其实是损失惨重的,皇上为了息事宁人,听从了老派建议,并不愿意再讨伐天寿国。所以,他们便编造了我私自以赵国之名联合燕国为父报仇。”任渲说得激动,忍不住伤口又疼了起来。
“将军莫急!”李珺也听得揪心。
“先是造反、杀人,后是燕国奸细,所以明面上官府在通缉我,暗地里那洪基堂一边的人也在追杀我。”
“空口诬陷,颠倒是非…………”李珺仿佛又看到了外公、舅舅被诬陷的时候。
任渲冷笑:“他们肯定拿了什么伪造的证据去,皇上若是不信,怎么会下旨拿我?”
“那将军现在怎么办?”
“已经到了这京城边上,自然要进去。”
“可是您的伤……”
“这个无碍,你……是不是后悔救了我?”任渲突然问道。
“怎么会!”李珺猛地抬头,认真地看着他回道。
雨还在下着,仿佛又大了一些。
“我很快就会离开,你放心。”任渲像是在安慰她。
“不,将军不用着急,这里很安全。”
“那些人已经找到这里来了,我必须想办法赶紧进城去。”
“要不要我来帮将军想办法?”李珺询问。
“你,你不用为我承担风险。”任渲摆手,说了这么多话,耗费了他很多精力。
“我会量力而行,将军再睡一会儿。”李珺扶他躺下。
第二日午后,天气终于放晴。门房那边报了夫人回来了。
郦庄是李媛之前置下的,平时就留了门房看着,一直都是喊李媛作夫人。
“姑姑终于回来了!”李珺开心地迎了出去,却看到迎面进来的还有两个身影,正是李氏同陆玲珑。
“珺姐姐你怎么这般打扮?”陆玲珑好奇地问道。
早上恰巧有人上门求诊,李珺穿了男装还没换回来。
“方便些。”李珺并不想多解释。
“姐姐以前在太学也是这般打扮没被发现吗?”陆玲珑笑道。
“没有。”李珺道。
几人还没进去,门口早上求诊的老伯又带了一个年轻的后生过来:“李大夫,这是孩子他小舅,身上长了好些疹子,麻烦您给瞧瞧。”
李氏同陆玲珑听了都很惊讶地停住了脚步。陆玲珑小声道:“姐姐,你在给人看诊?”
李珺没有接话,只上前仔细看了看男子脖子和胸前的疹子。
陆玲珑皱着眉头用帕子当着脸:“诶呀……。”
“尽量不要出来走动了,等我给你开个方子,抓些药煮了水每日擦洗两遍。”李珺嘱咐。
“多谢李大夫。”老伯拱手拜着。
“你们在这儿等一会吧,今日家中正好有事,待会我让人送出来给你们。”另一边李氏母女还奇怪地盯着他们看。
“珺儿当真会开方子?”进了里屋李氏才问道。
李珺简单解释道:“小时在外公家看了些药方子,这附近乡邻有类似病症的便想来求一方。”
“姐姐好厉害!只是直接同男子那样接触不太好吧……”陆玲珑迟疑。
“是啊,珺儿,姑姑可是好心提醒你?这要是传到京里去,又不知道怎么说你呢。”李氏看似语重心长。
李珺像是没听到,跟着李媛一起推了老夫人在廊下晒太阳。
李氏又走过去:“姐姐也是,珺儿这女扮男装看诊也是太不妥了,你也不说说她。可别开错了方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
李媛却不这么认为:“她免费替人家看诊这么些个月了,不过还真没有找上门来的。她平日里也能替母亲把把平安脉。”
“没有最好,咱们李家在京里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珺儿若是缺银子就同姑姑说。”李氏很大方。
“珺儿都是义诊。”李媛又道:“也是做善事替母亲积福了。
“是,只是为了帮助周围的乡邻。”李珺道。
“是是是,你们都是萨心肠了。”李氏无法,这才没有再说什么。
一直坐在正中的老夫人竟然破天荒地抬眼看了看李珺,又颤抖着拉了拉李媛。
“是要喝水吗?”
老夫人又瞧了一眼,落下目光没有回答应该是默认了。
李氏同陆玲珑这才想起老夫人来,合都围着她“母亲”“外祖母”的喊了一气,瞧着老夫人确实是比先前养得好了,还主动接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