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郊外格外宁静,叽叽喳喳的鸟叫并不显得嘈杂,反而衬托出一种出尘的静谧,难怪后世的那么多有钱人都毫不掩饰自己对乡野生活的向往,闲来可以养草浇花,无事也能去串串门,这样的生活能不好吗?
就比如怀亚特的这位奶奶,一早就去附近拜访老朋友去了,说是有什么事情,只留下珍妮弗来照顾他。
当然,怀亚特自己是觉得他不需要被照顾,可还是抵抗不了奶奶的意志,所以,现在他那位接到命令的姐姐,正坐在他的身边时刻盯着他,防止他跑去外面遇到危险。
这让怀亚特十分不舒服,就像有一双眼睛长在他身上一样,他不时抓抓脑袋,往自己的右边瞥一下,又继续看自己的杂志。
那杂志是他从书房里拿来的,刊名叫《小地图》,每期杂志都会通过展现某块区域的地理特征,或是生态状况,来告诉读者一些知识。
而且这杂志的语言不算生硬,本身是针对小读者的一种刊物,其作为《世界地理》的副刊,他们本就是以儿童普及作为主要目标的。
要是平日里,怀亚特一定会看得津津有味,不过在珍妮弗这样的“监视”下,怀亚特反而看不进去了。
“珍妮弗,你不去做点自己的事吗?在这未免也太无聊了吧。”他问,期待着有不一样的回答,但很明显,这希望是注定落空的。
“这是奶奶交给我的任务,而且我刚巧很喜欢这本书。”珍妮弗笑着回答,眼睛都笑弯了,举了举自己手中的书。
怀亚特心里嘀咕着,我还不知道你吗?随后他就开始想着怎么能摆脱这“监视”。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怀亚特眼里一亮,正当一位仆人往那边去开门,却发现面前窜过一道黑影,直接立在了门前。
“我来。”
珍妮弗无奈地摇摇头,也向门口走去,她也对门口处的来人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会在这时候来拜访老伯爵夫人。
“是谁?”她看到弟弟的脸上由迷惑变为明朗,然后又变为平静,心里产生了探究的**。
“肯尼迪叔叔?”怀亚特呆呆地喊出来,语气带着点疑惑,他不知道肯尼迪为什么会来,他确实有听说这位叔叔难得要回来了,却没想到是在这见到他。
珍妮弗的反应和他则完全不同,就是他们和肯尼迪叔叔的相处时间不同导致的了,怀亚特穿越过来,也就见过他两面,更不用说后面还有三年的空白期,他实在难以产生什么兴奋的感觉,有的只有一点点的疑惑。
珍妮弗惊喜地喊,“什么?是肯尼迪叔叔。”她猛地把门拉开,看见了那位小时候常讲故事陪伴自己入眠的叔叔,她已经不能再兴奋了,把老伯爵夫人交给她的任务也直接抛在脑后了。
“怎么,不欢迎我吗?”
“欢迎欢迎,不过您怎么会来这。”
珍妮弗边把他迎进去,边问,肯尼迪则在探看这宅子里的情况,发现老伯爵夫人并不在。
“噢,奶奶已经出去了。”怀亚特在旁边说,他装作无聊地把《小地图》重新拿起来,像是不在意一般。
他可能有些吃醋了。
这种兴奋的样子在珍妮弗身上并不多见,而且肯尼迪的出现,完全把她的视线吸引过去了,就像是系在那位叔叔身上一样。
虽然刚才他还在抱怨,想着珍妮弗的“监视”让他很不舒服,但乍然失去了这种感觉,他反而没有变得高兴,而是另一种异样的情绪漫了上来。
“怀亚特,许久不见,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谁说不是,任何人三年不见也会认不出来吧,更何况我还在长得飞快的时候。”三分讥讽,又带七分责怪,每次谈到自己这位弟弟,奥黛丽的眉头上都有几分忧愁,她担心肯尼迪的时候可不少,虽然在孩子面前不怎么表现出来,可他多少还是能看出来。
肯尼迪摸了摸鼻子,十分地尴尬。
“怀亚特,不要这么说。”珍妮弗的话语中稍带呵斥,这让怀亚特感到有点委屈。
“哦。”
虽然他的内心里是一个十九岁的灵魂,在这个世界,十九岁的少年是理当成熟,能担负一个家庭责任的男人。
但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十九岁其实还算一个孩子的年纪,仍在读大学,还未走出象牙塔,尚未面对社会的险恶,怀亚特对自己的这种情绪还不善于隐藏。
“肯尼迪叔叔,你这回可以待久一点吗?你都三年没回来了。”
“我会尽量久留的,这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当然也有可能很快就走,不知道会不会被派出去。”
“派出去,是有什么任务吗?”珍妮弗奇道。
肯尼迪摆摆手,“没什么的。”他又想到罗伯特对自己说的话,那张沧桑的脸上隐约地闪过一点忧愁,不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毕竟还在孩子面前,尤其是珍妮弗是这么喜欢他,肯尼迪不想让她担忧。
不过,他可能得先处理一下和自己这位侄子的关系了,怀亚特似乎有点不想见到他,令人奇怪的是,明明没进门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敌意,怎么一进门就多出来了。
“在看什么?”他坐到怀亚特的身边,看着他正在看的这本刊物,心里一阵欣喜,他有主意了。
“《小地图》。”
“那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一期的第三篇文章?”肯尼迪笑着问,仿佛期待着什么。
第三篇文章,怀亚特心里嘀咕着,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