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歌不躲不避,绷着脸直视李知县。

只不过,她眼神中流露中的些微紧张,让李知县不禁心中失笑,原来这小丫头也知道害怕?

“大人英明。”秦月歌咬着唇,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但是也不是知道大人的行踪,只不过是听说大人有可能来我们许家村,月歌又不知道大人什么时候过来,所以只能守株待兔了。虽然办法有点傻,但是运气还是不错的,月歌还真等到了大人到来。”

“虽然月歌不经常上镇上,但是也经常从兄长口中得知,我们渔阳县的知县大人是个青天大老爷,替百姓伸冤,为民请命,是真正的父母官。”

“所以我想,这样的大人,如果听到我的诉求,知道我的困境,一定不会让我婶婶为非作歹在青天白日里买卖人口的。”

李知县忽然就笑了,这丫头胆子大了去了,哪里是知道害怕!

“照你这么说的话,本官若是不替你做主,就当不得这青天大老爷的名了?”真是好一张伶牙利嘴。

把他高高捧起,让他不管这事儿都不行。

更有趣的是,这小丫头,捧他的同时还不忘踩她那个婶婶一脚。

可惜了......

可惜不是个男子,若是男子,想必将来肯定会有一番建树。

“我可没这样说。”

秦月歌撅了撅嘴,小声嘟囔了句,顿时惹得李知县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有趣!

早已经吓得手脚发软的许村长,在听到李知县的畅怀大笑后,这才松了口气。

“行了,雨也停了,小丫头,赶紧带我去见见你那位婶婶。”

李知县看了看放晴了天色,朝秦月歌招了招手,手掌朝他脑袋上一拍了拍。

“苦肉计用久了也不好,仔细着凉了又在背后骂本官。”

李知县收回手,拢了拢衣袖,随即率先走了出去。

其他人立刻紧跟其后。

秦月歌也没想到李知县就这么轻易的被她说服了,而且,还聪明得紧,基本上把她心中的小九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但是,他对自己的小心思却并没有生气。

秦月歌不禁对李知县多了几分好感,不禁自来熟的搭腔起来。

“听说大人是来求医的?”

李知县没好气的瞥了秦月歌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听说的还不少。”

秦月歌嘿嘿一笑,露出一个小酒窝,眉眼弯弯,虽然浑身被淋得湿透了,但是却也不减她的俏丽可爱。

“月歌不想被婶婶卖掉,既然知道大人要来,月歌当然要抱紧大人的大腿,多多听说一些事情才好嘛。”

反正有些小心思也瞒不过李知县,秦月歌干脆大大方方的将他的打算说出来。

经过刚才一番试探,她也知道了,这位李知县也不是个心胸狭隘的小人,至于到底是不是如传说中一般爱民如子,她现在还不敢下定论。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这位李知县,喜欢像她这样胆子大的少年,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她就是知道!

想到终于可以摆脱那幺蛾子不断的婶婶了,秦月歌就不禁心情大好起来。

这一笑,就忍不住喷嚏不断,让李知县不禁好笑起来。

指着秦月歌道:“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着凉了吧。”

揉了揉鼻头,秦月歌闷声闷气道:“大人您就别笑话我了。我也不容易啊!”

“哈哈哈哈!好一个不容易!”

默默跟在身后的师爷和下属们,各自对视一眼。

大人今天一天笑的次数,加起来比这几年都多吧。

自从那件事情后,他们几乎没有见过大人笑的这么开心了。

这小姑娘了不得!

师爷眼珠子骨碌一转,凑到被月歌惊吓到差不多麻木的许村长面前,打开扇子半掩着面道:“许村长,这小丫头叫什么名字啊?胆子还挺大的,我跟着我们大人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有人直接瞪着我们家大人说他错了的。”

许村长已经麻木到面无表情,反正那小丫头胆子破了天,他也管不了她,

“姓许,名月歌。用他爹的话说,就是这丫头是在十五月圆夜出生的,出生那一声啼哭,在他心里就跟唱歌儿似的,所以叫做月歌。”

想起半年前过世的许无涯,许村长心中就不禁一阵感叹。

虽说许无涯和他妻子是半道入的许家村,可是他们夫妻俩啊,对许家村是真心的好,村里上上下下或多或少都受过他们夫妻两的恩惠。

只不过他们福分太薄了些,年纪轻轻就去了,留下一双未成年的儿女,也是可怜。

师爷用扇子抵着下巴,心里暗暗记下了秦月歌的名字,看着前面跟着自家大人聊得挺欢快的小姑娘,看着那一身皱巴巴的素衣,忽然猛地瞪眼。

“大人,这不对啊!”

饶是许村长已经被月歌吓得麻木了,也经不住师爷这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得差点绊着石头磕地了。

前面聊得正欢的知县和秦月歌也是齐齐眉头一皱,转身看向师爷,连那动作神情都出奇的一致,让猛然高呼的师爷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是不是不该喊这么一句的?

他是不是打扰了前面两尊祖宗?

“大人,这许村长和这小姑娘都说她父母去世了。但是还不到半年,我大魏守孝节制是两年。这两年内,子女是不允许婚嫁的!”

师爷顶着自家大人的如炬目光,硬着头皮,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并且自认为自己说的很有道理。<


状态提示:第8章 着凉--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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