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幼芽拉着刘燕妮赶快往前走,身后的寒气越来越重,脚下的鬼气也越来越浓。

徐幼芽立刻停住了脚步,让刘燕妮先回去,她说要去买点东西。

刘燕妮不明所以,还说要跟她一起去,徐幼芽劝了好久才让她先走。

徐幼芽不敢回宿舍,怕连累了刘燕妮和刘欣,只能走出校园往石浅的出租房走去,但愿他在。

女鬼一路跟着徐幼芽到了出租房,跟徐幼芽的距离永远保持着半层楼梯的距离,每次她走到楼梯间的平台,一回头就能看到那个黑漆漆的身影停在身后。

好不容易走到石浅房门口,一抬头看到了房门上面挂着的凸面八卦镜,徐幼芽的心放下了,石浅会用的都是好东西,今天晚上她能踏踏实实睡一觉了。

果然,女鬼没能进屋。

徐幼芽给石浅打电话,石浅在河南回不来;嘉嘉说有他的狼牙,不会有问题。

徐幼芽挂了电话,想着明天一定要回宿舍拿木鱼。

第三天,徐幼芽没敢上自习,下午的课一结束就回了宿舍去拿木鱼,她也不敢留在宿舍过夜,所以拿了东西就往出租房走。

傍晚的余晖一分一分暗下去,当徐幼芽走进出租房的小区时,太阳光已经完全被楼房挡住了,到处都阴沉沉。

这小区至少是十五年前的建筑,大多数房子都只有步梯没有电梯;楼道门年久失修,大多关不严,从门缝能看到里面黑洞洞的楼道。

徐幼芽贴着小区里被汽车挤占得狭窄的小路往里走,经过一单元楼道,一股黑雾喷涌而出,她的余光在楼道门背后看到了黑色的鬼影。

徐幼芽硬着头皮从楼道口走过。

走过楼道,阴冷的空气散去,徐幼芽身上恢复了温热。

她继续往前走,在二单元门缝后,她再一次看到了阴森森的女鬼露出半张脸。

它的眼睛仍旧被头发遮得严严实实,它的目光凉冰冰地落在她身上,身体一点动作都没有,可仍随着徐幼芽的前进而缓慢旋转,随时面对徐幼芽。

徐幼芽紧咬牙关,把手,掏出她的木鱼。

当徐幼芽走近三单元,石浅的出租房就在这里,她只能面对女鬼,越躲天色越暗,那她对女鬼的胜率就越小。

徐幼芽站在单元门外,和女鬼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不急不缓地敲了一下,平静悠远的声音如涟漪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那女鬼的猛得一震,向后飘去,渐渐散开。

它消失前,徐幼芽听到一个轻飘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救我……”

女鬼消失了,可楼道口的鬼气依然滞留不散,徐幼芽知道,女鬼只是暂时逃离了。

不过它向她求救,是什么意思?

徐幼芽莫名想到了被强缉的婴灵,它被抓走的时候也曾向她伸手求救。

婴灵无法沟通,成年的女鬼却可以,也许她可以为它做什么事。

这一夜依然安静。

第三个晚上,嘉嘉打电话过来说他今天没事,可以去陪徐幼芽,她立刻说不用了,她可以解决。

吃过晚饭,徐幼芽在出租房楼下“散步”,日头西斜,路灯亮起,她一转身,女鬼果然出现了,静静地站在她身后。

和前两天相比,女鬼和徐幼芽之间的距离更加接近,徐幼芽甚至能看到它干枯的皮肤上细细的皲裂。

徐幼芽浑身肌肉紧绷,汗毛根根倒立,可她深吸一口气静静地看着女鬼。

徐幼芽问:“你说让我救你,你遇到什么事了?怎么救?”

女鬼突然贴近徐幼芽,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两拳远,徐幼芽的目光甚至穿透女鬼厚厚的头发看到了它没有眼球的眼睛。

徐幼芽立刻后撤,可还是晚了一步,被女鬼牢牢抓住了手腕,鬼气自内关穴侵入体内,一路刀劈斧凿一样冲向她的心脏。

徐幼芽立刻调动体内热流迎击,一热一寒两股力在她的肩臂之间相撞,她的皮肉突感被炸裂的痛苦。

好在这一击,徐幼芽占了上风,鬼气几乎被赶出体外。

下一瞬,女鬼突然抬头,瞪着鼻梁两边的黑洞全身压上,徐幼芽心下一惊,体内气息不稳,热流被鬼气击退,鬼气瞬间涌入她的身体。

徐幼芽神智有些混乱,脑子里闪过乱七八糟的景象,有卡车向她撞来,有她自高楼摔落地面,还有被陌生的男子淹死在澡盆中。

混乱中,徐幼芽听到很多人喊她的名字,有的远有的近,有男的有女的,其中似乎夹杂了嘉嘉的声音。

徐幼芽迷迷糊糊地回应了,她在这里,这回她可能要死了。

可为什么嘉嘉的声音会越变越轻飘?

徐幼芽倒地前,嘉嘉赶到,女鬼看到嘉嘉的一刹那消失了。

嘉嘉抱起徐幼芽回到石浅的出租房。

后半夜,石浅回来了,他一回来就查看了徐幼芽的伤势。

徐幼芽手腕上那个黑得触目惊心的鬼爪印让石浅眉头紧锁。

徐幼芽现在是平躺的姿势,双腿并拢,光着脚丫,双手右下左上交叠在膻中穴,而且嘉嘉并没有给她盖被子,她的鞋被鞋尖冲着床整齐摆放,正对床的墙上挂着一面镀铝镜。

嘉嘉拍了拍石浅的肩膀:“不用担心,你知道她的身份,被那么弱的鬼抓一把都不能自愈的话,那她活着还有什么用?我警告你,你别忘了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石浅的声音很悲伤,说:“我只是可怜芽儿。可怜她这样的女子。”

后半夜,徐幼芽半梦半醒间身体轻轻坐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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