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昭瞧着田闯的背影微微紧了紧眉,自顾自地说道:“这个田闯,怕是命不久矣了。”
施阆闻言急凑上前问道:“季兄何出此言?”
季明昭身形微侧,缓缓说道:“众所周知盛莽的‘滚雷杖法’功力奇强,除非是武功修为高的人迎战,否则只能是以卵击石。咱们显然能看见田闯与盛莽的实力悬殊,但他并未在当场被击成重伤。我适才仔细观察了盛莽的出招,他用杖只使了蛮力,所以田闯轻易的招架住了他的虚招,实招则是在他们兵器相搏的刹那,盛莽震了内功传入了田闯的体内,击伤了他的五脏六腑。若我没有猜错,田闯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如无良医,恐怕活不了几日。”
“哈哈哈...”少女拍手笑道:“季公子真是分析的头头是道。我起初以为,什么‘南季北江’都是不要脸的富家公子给自己起的不要脸的名号呢,没想到,你还真有几分本事。”
季明昭也不怒,微微颔首,“多谢姑娘夸奖。”他又两眼一疑,问道:“只是在下不解,既然姑娘想要他死,为何不当场打死他,而是要他受尽苦痛而亡呢?”
少女现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疑道:“谁想要他死?我?可不是我在和他打。”她转身蹙着眉,却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问向盛莽:“盛老四,季公子问你呢。”
盛莽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说道:“姑奶奶,这可是您说要我杀了他,但也是您先前和我们说不要杀人惹麻烦,这...我才用这招的啊。是他武功不济,若真死了,我也没有法子。”
少女脸色一变,大眼瞪着盛莽,似乎他说了不该说的话。突然盛莽的胳膊被重击了一下,传来了蒙徙的声音:“蠢东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盛莽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想要讨好少女,季明昭的笑声却响了起来:“原来姑娘还怕惹祸上身呢?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少女转头温和地看着季明昭,说着:“我不杀他们,是因为他们不配被我杀。但季公子就不一样了,若我杀了你,说不定江湖上也给我安个什么名号,我岂不也是威震武林之辈了。”少女话音一落,脸上的悦色霎时没了踪影,她右手迅速甩起,一粒红枣就飞了出去,速度奇快。
季明昭瞧着疾来的物体,右手一出,孰料在季明昭出手之前飞来了一根银针,连着红枣一同插入了树干里。
东方翊觉得眼前闪过了什么东西,以为是错觉的他摇摇头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的几人仍然是一副吃惊的神情,他才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只见树干上留下了一个貌似极深的小窟窿,尽管他没有瞧出个所以然,但也知道来者是一个武功极高的人。
少女痴痴地看着那个窟窿,此时天空漫出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
“传音大法?”施阆惊呼出声。
“传音大法是什么?”东方翊悄声问道。
“传音大法可以将自己的声音传到数里乃至数十里之外,一般使这门功夫的的人,武功修为都是极高的。”施阆给他解释着。
东方翊点着头,还想再听,声音却再也没有传来。
蒙徙看着少女的表情有了一丝忌惮,便凑到她耳边问道:“姑奶奶,怎么办?”
少女回神,又露出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撇了撇嘴,说道:“拿着东西,咱们走。”说完还不屑地瞥了一眼季明昭一行人。
少女一走,季明昭便缓缓迈到了那棵树面前,手指掠过了那个窟窿眼,若有所思着。施阆看着他仿佛思索的模样,问道:“季兄在想什么?”
季明昭回神道:“我在想,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贺兰五绝’唯命是从。又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贺兰五绝’唯命是从的人唯命是从。”
施阆也陷入了深思,这时一直没有作声的呼先扬开了口:“弱者依附强者,强者依附更强者,这本就是这个江湖的生存法则,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季明昭点点头,呼先扬又揪着下巴的一小撮胡子说道:“不过...我想我能猜到他们的身份。”
“哦?”季明昭疑惑,恭敬地拱手问道:“明昭愿闻其详。”
呼先扬说着:“咱们有目共睹了那名少女有着不俗的武功,那神秘人的传音大法和他使暗器的功力,也证明了他武功修为不弱,由此可见他们的武功应当在伯仲之间,且那名少女听见传音的神情还有那神秘人的言语和语气,都能瞧出他们的地位应当是相当的。”女总裁的贴身强兵
“父亲。是施阆哥哥来了么?”这时一名少女轻跑进来。她明眸皓齿,皎若秋月,模样虽谈不上倾国倾城,却也是难得的美人。浅绿色的长裙,袖口用银丝勾出了几朵牡丹,艳而不俗,头发松松的绾了一个半髻,斜插着一只和田玉雕的芙蓉花钗。胸前是淡黄色锦缎裹胸,薄唇用樱色唇脂点缀,倒略显俏皮,在灯影摇晃下更显楚楚动人。
东方翊望着她,只觉美人如斯,不由心生悸动。
“过来,这是你东方世伯家的公子,你们幼时还是玩伴呢。”方浔向女儿介绍着。
方珩顿时没了适才的活泼,微微福身向东方翊行了个礼。她自然知道眼前这人是从小与她定亲的男子,不过对他的印象也止步于孩童时期,想到这,不由得心中一紧,她还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东方翊也回了个礼,时隔多年后再见面,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施阆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