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依云坐在候机大厅,心里觉得堵得慌,她拿起手机,拨打给张向北,电话通了,一直“嘟嘟”地响着,直到传来“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的声音。

向依云打开微信,按下了语言通话,对方也仍然没有接听,向依云放下电话,叹了口气,呆呆地想了一会,还是拿起电话,给张向北发了一条微信:

“我在萧山机场,马上要回去了,你就告诉我一声,你好不好?”

信息发出去之后,手机一直静悄悄的,向依云不时就拿起来看看,张向北都没有回她信息,直到登机的时间到了。

张向北躺在汽车里,人虽然睡着了,但脑子似乎一点都没有停止休息,一个接着一个,做着杂乱无章的梦,这让他越睡,好像就越困,脑子就越糊涂,人感觉比醒着的时候还要乏力。

手机铃声吵醒了他,他睁开眼睛看看,是向依云,张向北没有接,接了他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也不敢接,他怕自己接起这个电话,说着说着,自己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他想到了他们到碾子沟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意气风发,现在,自己却已经出局了。

张向北甚至不敢去想,碾子沟接下来会怎么样,那个老焦,那个二皮,那个庞双喜,那个李胜峰,张向北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怎么样,他感觉自己,就是连他们也没有办法面对。

电话铃声停歇,不一会,微信的铃声又想响起来,还是向依云,张向北仍然不敢接,更不敢接,接了他还要担心向依云会要求他视频,张向北摇了摇头,似乎是用摇头来对向依云做着答复。

终于,微信的铃声也停止了,四周陷入了一片阒静,“叮”地一声响,刺破了这片阒静,就像一枚钉子钉了进来,张向北知道,肯定是向依云的微信。

张向北打开看看,看到了“我在萧山机场,马上要回去了,你就告诉我一声,你好不好?”

张向北摇了摇头,把手机放下,心里一个劲地在说:“不好,不好,我不好,我很不好……”

自己的心是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张向北就在这一连串的“不好”声里,又沉沉地睡去。

闹钟再次把张向北叫醒,他躺在那里睁开眼睛,看到了车顶,有那么一瞬,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车里,也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要干什么,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想起来了,时间到了,他要去幼儿园接张向西了。

张向北坐了起来,把座椅也调直,他用双手搓搓自己的脸,接着拿过手机,打开微信,他盯着向依云的那条信息看了一会,心里在计算着,向依云这时候应该还在天上。

张向北叹了口气,回了一条:“好,谢谢你!”

张向北驱车到了张向西他们幼儿园,还是把车靠边停下,上下学的时间,这里的路边有交警在值班,允许临时停车。

张向北下车,走去了幼儿园门口,这个时候,幼儿园门口都是接小孩的家长,但大多是老头老太太,大呼小叫,吵吵嚷嚷,像张向北这样的年轻人不多。

幼儿园的大铁栅门关着,所有的家长,都透过铁栅的间隙朝里面看,里面的小朋友也正陆陆续续地开始放学。

张向北站在人群的后面,他个子高,还是可以看到铁栅里面,他看到张向西也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赶紧举起手朝她挥着,张向西也看到了张向北,她转身四处寻找着人,找到了,叫道:

“赵志强!”

赵志强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他冲着张向西问:“你叫我干嘛,脏兮兮。”

张向西一听赵志强叫她的外号,气坏了,她双手叉腰,冷笑着:“你还敢骂我,看到没有,北北来了,个子最高的那个。”

赵志强朝门外看看,他看到了朝里面挥着手的张向北,赵志强叫道:

“哪里哪里,哪里有什么屁北北。”

张向西转身用手朝门外一指说:“看到没有,那个挥着手的,就是北北。”

赵志强没有回答她,张向西扭头看看,赵志强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张向西大笑,骂道:

“怕了吧,怕了吧,是不是北北来了?”

张向西从大门边上的小门走出来,被赵老师交给张向北,张向西东张西望的,张向北问:

“你看什么?”

“北北,你有没有看到那个赵志强?”

张向北笑道:“这么多的小朋友,我怎么知道哪个是赵志强?”

张向西哼了一声,骂道:“就是那个最坏最坏的小朋友。”

张向北大笑,他说没有,“我没有看到最坏最坏的小朋友。”

两个人上了车,张向北问张向西:“你想不想吃肯德基麦当劳或者必胜客?”

“我想吃牛排,北北。”张向西说。

张向北说好,那我们就去吃牛排。

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张向西,和她说:“你给奶奶打个电话,就说我们不回去吃晚饭了。”

张向西拨打着电话,张向北启动车子走了。

张向北带着张向西,到了湖墅南路的jw万豪酒店二楼的扒房,张向北知道,张向西说要吃牛排,不是去杭城大厦或者杭城中心的台塑王品牛排,就是这里,而到这里,她最喜欢吃的,其实还不是牛排,而是免费赠送的面包。

张向北中饭都没有吃,肚子已经很饿,他点了两份牛排,又点了三文鱼沙拉、意大利宽面和鹅肝,张向西还要了扇贝。

餐点上来,张向西风卷残云,不仅把自己的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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