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将至,璟溶刚出了苏承院门,就见远处几点火光四窜。
“常远,外面发生何事了”“回殿下,府里进了刺客,苏大人正派人四处搜查”璟溶皱皱眉头:“往哪个方向去了”。常远道:“东南”
璟溶循着方向一路找来,也未见踪迹,正欲折返,头一低目光扫过一旁的花叶。没入身前一条小道。转过弯道,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目光一紧。
“酥儿”苏清徽睁开眼,看见来人扯出个笑:“殿下”
“你怎么样”
“还好,不必担心”璟溶在她伤处轻点两下,封住血流,沉声问道:“可还能动”苏清徽点点头。璟溶抱起她冲身后人道:“常远,处理干净”
“是”
回到院中,璟溶打开个匣子取出药融在水里放在苏清徽面前:“喝水”
“苦的”他塞个糖丸在她嘴里,见她和缓了表情,又伸手把杯子放在她嘴边道“喝完”苏清徽苦苦脸:“真的喝不下了”璟溶摊开手道“喝完就都给你”苏袋,闭上眼一口饮下。
片刻后,胸腔处的疼痛慢慢开始缓解,苏清徽出声道:“今日,多谢殿下相救”
“不必”她心中无奈,这人还真是话不从心。
忽的门外两声轻扣:“殿下”
外屋几声轻语,苏清徽看着走进来的人心中惊疑,转望向璟溶,见他点点头才放下心来。
苏清徽含腰道:“劳烦您了”
苏时照坐在床边,依旧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无妨”
片刻后,她扫一眼苏清徽紧紧攥着的双手,开口道:“若是疼,便喊出来,不必忍着”
“不疼的”苏时照掏出绣帕拭去她额角的冷汗:“很快就好了,再忍忍”
“恩”
半个时辰后,苏时照掀帘出来,把染血的衣服递给常远:“劳烦”。
门阖上,苏时照道:“伤口处理好了,我施了针,她已经睡下了”说着笑一声:“一晃你都这么大了”璟溶像想到什么般缓了神情。
苏时照道:“看着她,我就想起你小时候,在旁人面前,摔的多严重都不肯叫一声,偏偏到我这,磕一下都要叫嚷半天”璟溶斟杯茶放在她面前道:“那时候,也就你愿意纵着我了”
苏时照垂眸浅笑道:“也只有那时候,我才觉得你还是个会哭会闹的孩子”。
许久后,屋中一声轻唤“阿淮”璟溶身形一顿。
“这些年你过的好吗?”见身旁人低着头没说话,她又道:“每次你回来,我都想问问你过的好不好,那的饭菜合不合口,有没有人欺负你,可每次远远瞧见你,我又不敢问了,我怕听见你说过的不好,若你说了,我该怎么办呢,现在的我,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般护着你了”
苏时照眼里含泪,像小时候安慰他那般温柔:“阿淮,今日见到你,我很开心,那个姑娘,她和你一样,都是很好很好的孩子,有了她在你身边,我很安心”
璟溶低声道:“她不知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可你每次不都只是嘴上不饶人,心里比谁都担心”
“没有”
“那这半夜深更的你叫我来做什么”
苏时照无奈道:“你们啊,还真是一样倔,非得栽个大亏才肯低头,罢了,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我先回祖父那里伺候着,若是有什么问题,记得来找我”
“好”
(西幻)最终祈言
“是吗,查出来是谁做的了吗”
常远道:“还未,不过殿下让我转告姑娘,不论是谁做的,事已如此,终是她咎由自取,还望姑娘不可再以身试险,保重自身”
苏清徽叹口气:“我知道了,只是,殿下真的说了不要以身试险,保重身体这种话?”
“没有”
“我猜也是,那他说什么了”
常远一板一眼道:“殿下说,你要再敢惹是生非,他就不劳烦旁人动手,亲手解决了你”
“咳”
“姑娘不舒服吗”苏清徽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回转殿下,我一定老实呆着,绝不会添乱”
“不用了,殿下说了,没个三五日你翻不出什么浪来”
“……”
苏清徽无奈道:“常远侍卫,是不是你们殿下说什么你都要说一遍给我听”
“不是”
苏清徽挫败的叹口气:那你们殿下有没有说,他何时才能回来,救我脱离苦海”
“没有”
“那时照小姐呢,她可还安好”
“不知”
“……”
苏清徽瞥一眼外面一动不动的衣角,阖上眼又想起昨日还撕心裂肺说要杀了她的苏维楚,今日便惨遭毒手,横死家中。心叹道,还真是世事无常。
休养了三天后,璟溶处理妥当手上的事,见苏老爷子病情好转才决定回京。马车出城行了一段后,停在一处庄子上。
穿过一条小道,璟溶驻足在一家农户前,见他久久不动,苏清徽疑惑道:“殿下,我们”
“醒儿,慢些跑”
苏清徽闻言一僵,转过头,院中一个穿着粉衣的小姑娘糯着声音道:“娘,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只要醒儿乖乖听话,他很快就会回来啦”“真的吗”“当然啦”
苏清徽捂住嘴,生怕自己发出声来。
“小月,我回来啦”醒儿推开碗,扭着步子扑向门外欢呼道“是爹爹回来啦”来人一把抱起醒儿笑道:“猜猜爹给你带什么了”
“糖人”“真聪明”
那妇人娇责道:“又带着些零嘴,饭都不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