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褚大人府上,张森住进客房,经他要求,他的窗子正对着马棚,只隔着一个花坛的距离,这样子晚上他也看得到自己的马。
他是一点都不担心这匹马。别人想偷它,又不是想害它。即使被抓去几千里远,戴蒙都能让它跑回来。
再说了,这是戴蒙的马,谁敢偷,谁倒霉。戴蒙一发脾气一座城就会一夜之间变为死城,就算有上万个圣武士一起守城都没用。
戴蒙大人就是这么厉害。
张森每天的任务就是尽量防止戴蒙大人发脾气。
他在褚大人的附上住下后,又看了会书,心里开始发愁。戴蒙让他去到城里的光明圣堂惹事,羞辱那些圣武士,捣毁圣殿,抢走圣物。
他一方面没这个本事,另一方面又觉得这种行为十恶不赦,他做不出来。
光明圣堂是一个训练圣武士并为普通民众提供医疗服务的地方,在每座城市都非常重要。火州城这个圣堂更是名气很大,不少外地圣武士来到这里修行和交流,因为气氛非常好。
圣殿之中有个喷泉,前方有个许愿池。
这个许愿池已经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池子里面有块古老的石板,上面刻着很多小字,都是古代人许下的愿望,尤其上面有几行是用荣语写的。
其中一行翻译过来是这么一段话:“我要做个好人,我要多做好事,我希望每人想起我的时候都觉得我是个好人。”
非常普通的一句话,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是就是这句话使这里成为圣地,因为许下这个愿望的人就是戴蒙所痛恨的那个圣人,而圣人的如此渺小的愿望最后也没实现,因为所有人想起他的时候都以为他是个坏事做尽的奸臣。
这便是人的命运的不同。
一个正常人要是许下这个愿望,大家可能会觉得他是个伪君子。如果是个杀人犯许下这个愿望,那大家可能会觉得欣慰,一个人想改过自新总好过继续杀人行凶。而从事机密任务,不得不与奸臣同流合污的卧底,密探之类的角色则是真的需要每天重复念叨这个愿望,以免失去本心,变成真的恶人。
火州对那个八百年前的圣人极为重要。
他自从刻下这个愿望,又先后三次来到这里,坚定自己的决心。
在圣人的记忆中,这个地方具有重大的象征意义。所以当戴蒙被灌输了圣人几十年的记忆后,它也是对这个地方最为生气。
它憎恨圣人暗算它,并尝试给它洗脑。
它鄙视一个蝼蚁的记忆,不想对人类有任何认可。
它讨厌这些记忆。而火州无疑是它最讨厌的地方之一。就是在这里,那个圣人真正的在思想上成为一个圣人。
人类无比虚伪,而圣人就是所有虚伪之中最虚伪的。
虽然那个圣人去世了八百多年,无人知道其功绩,但是它依然能够报复圣人。比如摧毁火州这个圣堂,再在火州制造一场乱子。
作为邪神,它也是有许多困惑的。比如它自己的来历,它为什么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它为什么忘记了很多事情,那些事情对它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它觉得自己不完整,存在严重的缺陷,因此想补全自己,就像人饿了就自发的想去吃东西。
它对火州有着什么期待。总觉得在这里能够发现一些什么,具体的它说不明白。
它认为事情应该一步一步的做,首先是先报复一下那个圣人,把他留下的遗迹给毁坏掉,再砸烂这座象征着圣人精神的圣殿。
它要求它的奴仆张森去做这件事,因为张森是一个伪善软弱的人,是圣人保护的对象。让张森去破坏圣人的遗迹,偷走圣人的遗物,再羞辱一下圣武士,它觉得这是对圣人的惩罚。
张森是完全不懂戴蒙的想法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洗漱完毕,褚家公子请他去吃早饭。
他发现各人对待他的态度有点微妙。
褚公子直接说道:“兄弟,你在乌鸡镇的事迹已经传到这里了。你真是个爽快人,本事也强,我不知道该夸奖你还是该立刻动手把你捉起来。”
张森问道:“你听说了什么?”
褚公子说道:“乌鸡镇有位孙大人,说你是偷马贼,而且穷凶极恶,为了偷马连伤十几人,让我爹严查来到火州的外地人,见到你就立刻抓起来。”
张森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抓起来?”
褚公子说道:“孙大人是什么人我还是挺清楚的。他对你如此嫉恨,说明你可能是位英雄好汉,值得我敬重。”
张森说道:“你说得好。”
褚大人稍等片刻也进来一起吃饭。
“张松贤侄,你那匹马真是了不起,我能不能试着骑一下?就在后面的校场。”
张森说道:“可以。”
这爷两个似乎都非常的开心。
吃完饭,大家就去校场,这两人都试了试张森的马,跑的那真是飞快。
他们都称赞不已。
张森心说,我这匹马现在应该是安全了,这爷俩瞧起来都不是坏人。
他现在的心事就是北城的光明圣堂。他要去那里惹事,把圣殿拆了,把圣物给偷了,再把那些圣武士都给羞辱一番,他不想做这件事,也没那个能力做到。
戴蒙知道他的想法,警告他:“我的奴隶,我吩咐你的事情你必须做到,否则我亲自动手,死的人就多了。”
“为什么让我去做?”
“因为你是个伪善而又软弱的家伙,每天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