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终究被张蕊说服,一路驱车到了道观。
道观看起来很古朴,占地也不大,但人来人往,香火十分旺盛。
还未走进大殿,就闻到了浓浓的香火味。一股股青烟不打旋儿,比值而上。
张蕊以为,只有靠近青岩县那边的紫天道观香火才旺盛,没想到这边的道观竟也是如此。
接待苏老师的,是一个普通道姑。她貌似对苏老师很熟悉的样子,笑眯眯的。
“善人,您这次来的凑巧,我们师叔恰好云游归来。”道姑行礼说。
苏老师客气欠身,“多谢告知,母亲若知道大师归来,定然前来拜访。我这次主要是为了还愿,等事情办完了,再拜访大师。”
大约是因为路上见到老老少少,听了他们所谓徒步才诚心的话,所以她只说是来还愿,却绊字不提许愿。
“好,善人且这边请。”道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继而笑着看向张蕊道“这位小善人,你可以先四下走走。等苏善人事情办完,再去寻你。”意思很明显,是要将她支开。
张蕊内心虽疑惑,却没表现在面上。转脸看向苏老师,用眼神问询她的意见。
苏老师点头,说“这边的彩花签很有名,听说很灵验,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去抽一支。东边的白菊也很好,你可以去瞧一瞧。我办完事儿了,就来找你。”
“嗯,好。这个是我新号码,老师你记一下哦。”张蕊给苏老师拨去了一个电话,听到她口袋中电话震动声后,这才遥遥手里的手机走开。
抽彩花签的地方距离广场焚香炉不远,与白菊小景呈45度夹角。
张蕊并不想去抽什么签,便坐在菊花小景旁,一面观菊一面赏抽签人。
看看比值而上的青烟,听听彩花签上的箴言。
闹中取静,她自我感觉很惬意。
“奶奶,你不要相信那些东西好不好?这个天底下,哪里有那种事情。”
突然,一个争执声,从大殿另一边传来,声音有些熟悉。
虽然隔着半个广场和曦嚷嚷抽彩花签的人群,张蕊依旧敏锐的捕捉到了。
“这都是为了你和你妈好,旁人能得到大师赏识,都要乐上天了。”一个老妇人的声音。
“奶奶,你别迷信了成不成,现在都新世纪了。”那个熟悉的声音继续响起。
“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呢?我们都是你的亲人,莫非还会害了你不成?你没看到如今一天天的,多少人往青岩山里跑?如果不是你奶奶和道观里面比较熟,恰好知道大师要收徒。这样的好事儿哪里能轮得上你哦!”老妇人的话继续。
“欣欣,那个……”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很犹豫的模样,张蕊听来也觉耳熟。
“妈,你难道也要听奶奶的吗?不过是他们说,只要我去修行了就能给我生个弟弟。这种话你也相信吗?科学都讲了,生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是靠基因决定,不是这些迷信。妈,我要回去念书的。”熟悉的声音带了些控诉,带了些哭腔。
“啪”一个耳光声,打断了女孩子的控诉和指责。
张蕊蹙眉,神念猛地朝那边探过去。
竟然是熟人,三中曾经的同学杨雨欣。那个胖胖的,爱吃、爱笑的姑娘。
杨雨欣旁边,站着曾经有一面之缘的她母亲,和另外一个看起来很高贵的妇女。
这时杨雨欣正捂着自己的半边脸颊,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妈,你不爱我了。为了一个还没有的弟弟的一个可能,你就这样对我。我讨厌你!”杨雨欣对母亲吼完,转身就跑。
愤怒中的女孩子,抹着眼泪,旋风一般的冲出了道观大门。一路上,无数相克朝她投去了疑惑的眼光,她却浑然不觉。
张蕊猛然起身,追了出去。
“雨欣,雨欣。”她叫着,追着胖胖女孩身后。
杨雨欣正抹着眼泪哭泣,陡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转过头朝张蕊看来时脸上还带着明显的疑惑。脸上的巴掌印,十分明显。
“张……蕊?”杨雨欣抽噎,不小心打起嗝来。她泪眼朦胧,见了许久不见的好朋友,嘴角一撇委屈上了心头“哇”的一声,不知道是着急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竟大声哭了出来。
“你还好吧?”她问。
杨雨欣却是蹲在道观外,抱着自己哭的不能自已。
“唉!”张蕊叹息,挥手,布下一个禁制,隔绝外人的探听。
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哇,张蕊张蕊,我不想活了。呜呜,她们,她们都不爱我了。”杨雨欣感受到张蕊的安抚,猛地扑身抱住张蕊的腿,哭的更加放肆。
张蕊要继续安抚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中,能哭一下发泄发泄也好。
“张蕊,她们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呜呜呜呜。”杨雨欣哭着,“说什么机缘,说什么修仙,根本就是不要我的借口。别人喜欢往山里跑,听那些谣言是别人的事。和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杨雨欣哭诉着,发泄着。
张蕊这才明白,原来一路上那么多老老少少进山,是为了寻仙缘!
如今,修士这么好做了?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只要你不愿意,我们就好好给家里人说。她们是不会逼迫你的。”张蕊说。
杨雨欣约摸发泄过了,理智逐渐回笼。她擦了擦自己的脸,慌乱起身。
“那个……张蕊,不好意思啊!让你看笑话了。我……”
张蕊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