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
连浩没想到自己半夜回家,会吓着月娘,一把搂住惊慌的人儿:“别怕,是我!”
冷阅怔怔的,花了半天才缓过神,她做恶梦了,梦见全家人被霄稷拉去砍头,她救不到他们,太可怕了。
“你?你怎么回来了?爹和锦儿绣儿呢?”冷阅轻轻的吐了一口气,还好,是梦。
“太晚了,我让他们在镇上歇一晚,我先回来了。”连浩声音很撕哑,他,真的口渴了。
“哦。”冷阅闻到很重的泥土味,推开年子时才发现,年子一身脏,像是在泥里刚打过滚似的,冷阅蹙了蹙眉,问道:“你干嘛去了?把自己弄的这么脏。”
“没事。”连浩拍着身上的土,语焉不详道:“走夜路,太黑了,摔到的。”
摔到的吗?
冷阅见年子身上都是些干黄土,这显明是挖土去了。
“年子。”冷阅觉得是时候和年子好好聊聊万宝芳的事了,“今天万宝芳又来了。”
“她?”连浩刚喝进一口水差点喷了出来,眉头拧成了结,“她跑来干什么?”
“来威胁。”冷阅从床上起来,告诉他道:“她说要是你不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她就让我们全家丧命。”
“是吗?”连浩冷笑道:“就凭她?”
“年子。”冷阅坐在年子的旁边,问他:“你是不是以前杀人放火,犯了什么重罪了?万宝芳为何这么嚣张?”
连浩手抖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僵滞,目光落在冷阅清辙的眼眸里,“我若真犯了重罪,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冷阅还真没想过。
她和年子相处足有半年之久,年子的性格温和,她不相信年子是那种杀人放火,恶贯满盈之人,若他真杀了人,要么是坏人,要么是无意的,总之,她相信年子的为人。
“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你不会杀人的。”冷阅心里很乱,听年子反问她的口气,他是真的犯了罪。
“月娘。”连浩感动的把头埋进冷阅的胸前,声音撕哑而低沉道:“你放心,我没有杀人放火,万宝芳想让我供养她一辈子,简直做梦。”
“你……真的不告诉我万宝芳的事吗?”冷阅很想知道年子和万宝芳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恩怨怨。
“以前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忘了?”连浩抬头,直直的看着冷阅,有些话他很想问她了:“月娘,自从你去年生了那场病,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为什么?”
“啊?”冷阅没想到年子竟反问她,一时没做好准备,有些慌乱,“我,我如果说我不是你以前的月娘,你会怎么想?”
“我知道你不是她。”连浩勾唇道。
月娘是这要向他坦白了?
“啊?你知道?”冷阅被年子的平静吓了一跳,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突然变了,是谁也会疑心吧?”连浩给自己再添了一杯茶,尽管很累,但他还是愿与月娘坐在房里夜话。
“确实。”冷阅点了点头,“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说呢?”连浩望着冷阅含笑道。
“我问过婶子,听说你以前与‘我’感情并不是很好。”冷阅低下头,说到我时,顿了顿。
“嗯。”连浩承认应道。
以前的月娘就像村里人的评价,只顾穿新衣,打扮,招摇显摆,除了有点相貌外,在他眼里不过是徒有其表,他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女人?带着她不过是为了这个家罢了。
不像现在,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但换了一种人格后,月娘说不出的动人,已是他心里的全部。
“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冷阅说出这话的时候,刻意看了看年子的反应,发现年子一如既往的平静,等着她说下去,冷阅小心翼翼道:“我是另一个空间的人。”
“另一个空间?”连浩没听明白,月娘不是还魂的人吗?
总算有反应了,年子太过平静使她有点害怕,她也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她穿越到沈月和身上,太匪夷所思了。
“难怪你与常人不同的,原来如此。”难怪月娘打猎会结网绳,会做牛奶酥糕,烧出来的菜,从古至今都没人做过,他早该想到月娘不可能是这个朝代或更早朝代还魂而来的人。
“你能接受?”冷阅见年子对于她穿越一事,已完全消化,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说自己是21世纪现代穿越而来的了,再说下去,年子不是接受,而是懵逼了。
“我很感谢老天把你送到我身边。”连浩摸了摸冷阅的脸,深情道:“月娘,若不是你及时出现,也许这个家早已垮了,谢谢你不嫌弃这个家,为了这个家付出所有。”
“我……”冷阅喉咙收紧,眼泪都快掉了,年子说话怎么这么煽情呢?害她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一个人付出,而得到另一个人感恩,不是一件值得的事吗?
年子她怎么看都不像做过坏事的人。
至少在她眼里,年子是一个极负责,顾家,又专一的好男人,她曾见过她妈为她爸爸疯狂付出与索取后,最后到死她爸爸也还是一脸冷漠,没有一丝触动,半年后又新娶夫人进门,挺为她妈悲哀的。
爱一个男人爱的如此疯狂绝情,为了生个儿子,竟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丢在乡下不管,她妈……
算了,一切都过去了。
好在,年子是让她安心的,就足够。
她以前并不知道男女之间的爱情是什么,对她而言,夫妻间贵在坦诚,相互扶持,细水长流的过日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