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遥。”他叫住她,嗓音干干涩涩的,有种说不出的颓然,“如果……我也和黎北辰一样呢?”
他突然想知道某种可能。
尽管知道这对现实毫无意义,他却依旧止不住想要问她歧。
“什么一样?”慕遥蹙眉,没听懂他的意思。
电话那端,沉默下来。他静默了好几秒,久得慕遥以为他不会再说,正想挂断电话,却没想到的声音终于淡淡传来:“……一样喜欢你。骜”
他开了口说喜欢,算是他最诚恳的表白。
慕遥不由愣住。
的话像是炸弹扔在她的脑袋,一下下地连环轰炸开来,她的思维顿时就木了。她的小脸一片苍白,眼神慌乱地游移着,却始终无法撇开这瞬间的难堪。
他是她的小舅,却说喜欢她?
这算什么事!
“你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吧?”在对面扯松了领带,神色疏淡,清了清喉咙,嗓音恢复适才的冷清低凉,“我可以给你时间考虑,你也是时候该知道真相,改变一下我们的关系模式。”
说到最后,他勾了勾唇角,脸上扬起几分自信。
对慕遥,他已是势在必得!
他总要把她弄回自己身边,总要让她做自己的女人,现在让她提早“适应”,也是好事……
“另外,”凭着对慕遥的了解,他在她沉默了几秒后,再度出声,考虑到了她设想的问题,“姚远已经死了,名义方面你不用再有任何顾忌。我不在乎,别人也不敢在乎……”
“够了!”这回慕遥倒是先行出声,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样的让慕遥觉得太陌生,顿时觉得他以前伪装出来的温文尔雅的形象,也跟着全盘崩塌,她越发觉得排斥和恶心,“我永远都不会想这种事情!”
的心中一沉,正想再度开口,这回却是慕遥先发制人——
“那个假陈泽,是你派过来的吧?”她终于有勇气问出来,终于有理由将他和做这一切的恶人影像重合,“特意让我和黎北辰产生误会的人,也是你吧?”
有了动机,那一切便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小舅……”慕遥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颤,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一字一句地质问出声,“你已经做了这么多错事,现在却又要跟我说这个?”
这回,她是真的觉得他有问题,人品有问题,思维也有问题。
“慕遥……”
他试图解释,可才来得及叫出她的名字,便被她直接打断,语音迅速地质问:“你敢说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吗?虚伪!英国的遗产我一分钱也不要,我再也不想和你扯上任何关系。”
唯一有血缘关系的爷爷,却不是很亲,现在都已经去世了;
而他这个名义上的小舅,城府极深极阴暗,她根本没有继续联系他的理由……
“啪!”
她挂断电话,重重地将手机放在一边,机身和桌面碰撞出不小的声响。她用这个方式将的一切阻隔在外,也算是用这电话,为自己和英国有关的那一切,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可到底能不能圆满?只有时间可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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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她单方面地挂断,能听到的,只是话筒中空洞的忙音。
的俊眉微敛,原本疲惫的眸中,浮上了一层淡淡寒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拒绝,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心里……总那么有几分不是滋味!
他当然不会因为这个电话结束一切。
不止因为她本身,更因为他的傲气——他在a市败给黎北辰一次,这次是最好的挑战!而且自己想要的女人,正是这场游戏的战利品,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激励人心的
了!
他要趁着姚远的死,得到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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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手,正想开始新一轮安排,却——
“先生!”下属敲了敲门,在此时走进来,面色凝重地在他身侧站住,“我们从姚远的私人律师那边探听到一些消息,他即将诵读的遗嘱,可能对您不利。”
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据他所知,姚远的私人律师很“敬业”,手里握着如此重大的遗嘱,都能保持云淡风轻,不漏口风。即使是他这顺理成章的继承人,也不能探听到分毫……
可什么叫对他不利?
“那位律师一直在奔走寻找慕遥的下落,并且执意要求,如果慕遥不在场,就延迟宣布遗嘱的时间。”下属蹙了蹙眉,结合着自己派人出去打探到的消息,“有和律师私\交比较好的人,打听到,可能有一部分的财产是给慕遥的……”
而且,以律师的紧张程度看,给慕遥的那份恐怕还不是小数目。
下属的眉头皱得更紧,自然是要为打抱不平:“那个慕遥什么事都没做过,又什么都不懂,怎么能把钱财随随便便分给她?这也太不公平了!”
这样的话,这里十多年的隐忍和努力,全都白费了?
“消息准确么?”淡淡地询问,手指不动声色地轻叩着桌面,显然对下属的抱怨并不感兴趣,“有没有打探到,姚远想分多少给慕遥?”
他只是顺势一问,心里倒真不是很在乎——
反正慕遥也即将是他的战利品之一,他们很快会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睡同一张床……她手下那点小小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