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虞狐沉吟片刻,面上始终维持着一片晦暗之色,至少她还好好的,如此这般一直好好的就好……
虽然过程依旧辛苦,日子依旧难熬,可是能保住性命于他们来说不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吗?
男人苦笑着摇了摇头,一拳砸在外围宫墙的墙壁上,眼底的猩红愈发变得浓烈而疯狂。
方才那名红衣男子……
西池国与旁的几个国家又有所不同,也不知是该嘲讽这位皇帝的无情,还是上天对这位皇帝的惩罚。
自从那位深得西池国皇帝宠爱的妃子,在产子血崩而逝风光大葬以后,后宫嫔妃再无一人能顺利诞下龙子。
西池国至今为止除了唯一一个大皇子之外,其余皆是公主,而西池国皇帝早已封这位大皇子为太子,地位尊崇,无人可匹敌。
所以……红衣男子方才唤西池国皇帝父皇,唤她为母妃……
虞狐思及此,眸中的亮色又增加了几分,若是她当真有个一儿半女,虽然这个唯一仅有的一儿半女身上还流淌着西池国皇帝的一半血液,至少于她来说,多少是几分安慰。
深宫里的刀光剑影并不比江湖少半分,有这样一个儿子作为依靠也是好的,虽然这个红衣男子似乎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西池国上至朝廷命官,下至黎明百姓,竟无人知晓这个红衣男子的存在……
可是,他竟然也是为了解寒毒的圣药而来,方才听西池国皇帝的口气,想来,这圣药应当还在西池国皇宫里的。
如果这圣药不管以什么方式被那个红衣男子所得。
那么,客栈里的她岂不是平白走了这一遭?
虞狐陷入了深思,可是转念一想,万一那个红衣男子当真得到那颗圣药,或许反而是为他们找到了一个切入点。
至少他们不用去那危险重重的皇宫里去盗那颗圣药了。
思及此,虞狐提气一跃,运用轻功朝着客栈的方向掠去。
此时的烟云殿一片死寂,伴随着皇帝的一声怒吼,几名太监应声而入,手里托着一条长鞭,那道长鞭上布满了尖刺,任谁看上一眼皆会毛骨悚然。
红衣男子低垂着头,在抬眸视线触及到那根鞭子时,面上丝毫表情都没有,淡漠到好似一具失了灵魂的木偶。
“不……绝不可以,皇上,你这鞭子若是打下去,他会受不了的,不管如何说,他终究是您的血脉骨肉,您当真狠的下心来?”
“谁人让你如此没用,生出这么一个生来就是灾星的东西,那双妖异的眸子朕一看到就厌恶得不行,那是在时时刻刻提醒朕,眼前的他不是朕的儿子,而是西池国的巨大灾难。”
皇帝声音显得异常愤怒,当年这个孩子一出生时,他本来还是有几分高兴的。
虽然不是他最宠爱的妃子生的,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一直易容成他最爱女人的样子,大抵是因为爱屋及乌,连带着她的替身生下的孩子,他也不由自主生出几分怜惜来。
谁知,西池国的钦天监在他出生以后,竟然算出此男婴将来会给西池国带来无尽的灾难,最坏的结果便是西池国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