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三房老夫人带着一干女眷,包括几位儿媳和未出阁的姑娘们,一个个打扮得光鲜亮丽,花团锦簇般地进来。

木瑜目光在那几位姑娘身上滑过,惹得一个个含羞带怯都不敢抬头了。

今日家中难得来了贵客,大人不介意我这老太婆自作主张带姑娘们出来见见世面吧,也是想着染染贵气,说不定以后也能一飞冲天呢。

这话意味很明显了,木瑜强忍心中失望,客套着。

苏老夫人客气了。苏家三代入朝为官,也称得是上百年士族。

苏老夫人咯咯地笑起来。

哎呦,那是大房。我们三房可没这福气称得上百年士族。

又有些人同他说话。

木瑜已不耐烦,便直接问道,怎么未见苏桃?

年纪小的忍不住面面相觑起来,苏桃是谁?

苏老夫人笑得有些勉强。

木将军不知情吗?苏桃不过夜宿一日便启程回京了。

什么!

木瑜脸色一变,随后不等告别,转身就往外走。

留下一堂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他怎么就这么走了呀。一个姑娘忍不住嘀咕道。

苏杰成觉得面上无光又不敢阻拦相问,便冲她吼道。

一个姑娘家也不知羞耻!还跑到前厅来见男人!一个个恨不得吃人模样,把贵人都吓跑了!

这话把苏老夫人都骂进去了。

她不敢对丈夫发火,只能把委屈咽下去,心底却记恨起苏桃。

幸好这女的早早走了,才回来一日就闹成这样,多呆几日还指不定把三房祸害成什么样。

丫鬟听说三殿下一回来就召见她,有些吃惊,又有些惶恐。

立即翻开枕头,见玉佩完好无损才有些放心。

她进屋的时候,三殿下心情还不错。

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在案前作画,她都很久没听见三殿下哼曲了。

祁元轩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继续描着。

东西可给了?

丫鬟咽了咽口水,双手恭敬地把香囊放在案上。

苏姑娘说,这玉佩太过贵重,便还给了奴婢。

祁元轩停下笔,冷冷地看着她。

她可还说了什么?

不曾……

吡!

画笔被丢了出去,墨汁飞溅,染到画纸上,看着轮廓应该是仕女图。

祁元轩拿玉佩,捏了一会就收起来。

办事不利,出去自领十板。

丫鬟立即跪下磕头。

多谢殿下开恩。

等丫鬟退出去,祁元轩看着案上被毁的画作,不由轻哼。

不识好歹的女人。

丫鬟被打了几个板子,就已经痛得眼前发黑,腰臀似乎都已经被打得肿胀,发麻,也不知道流血没有。

就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板子停了。

木将军……

47.不尽人意的婚事-150珍珠加更

秋意渐浓,不过酉时绮霞消散,暮色昏沉。

青石街道向晚,路上行人也少,一队车马轱辘轱辘地停在苏府大门前。

静谧的府邸听到动静,开了一小口,见到陈四龙等人立即飞奔进去传报。

夫人!夫人!小姐回来啦!

原本沉寂的苏府像是突然苏醒般,到处都是走动和搬运的声响。

苏桃却看见院里栾树枝叶凋零,老木腐朽,不由悲从心来。

她去时还是盛夏,归来已是深秋。

桃儿!

闻声而去,苏夫人被丫鬟扶着出来,站在檐下朝她招手。

快来,让娘亲看看你。

苏桃眼眶也红了,飞奔过来,娘亲!你这是怎么了!爹呢?他身子可还好?

苏夫人拉着她左看右看,最后才紧紧抱着她,谢天谢地,你安然无恙,都是娘亲的错,娘亲不该让你一人去那么远。世宁说杭州发大水,到处都是流氓,娘真怕你,真怕,呜呜~

娘~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归来吗,爹呢?你不是在信里提到爹病重,让我速回吗?

苏夫人叹一口气,进去看看你爹吧,他怕是……

苏桃心一沉,提着裙摆跑进屋。

爹!

她简直不能相信床上那个垂暮的老人会是她爹。

那个小时候能把她架在脖子上,长大后百般宠爱她的男人,如今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见她来了,只是勉力睁开眼,手伸在半空中颤巍巍着,似乎随时能落下。

苏桃连忙将那手握住,坐跪在床前,泪声俱下。

女儿不孝,是女儿不孝,我不该走的,我应该要留在你们身边的,呜呜!是女儿不好!

你…你怎么,回,来啦?

苏桃哭得说不出声来。

苏夫人进来,也是一阵落泪。

你才走十日你爹就病了,起初以为是旧疾想着好生修养一段时日就能好,不想他日渐消瘦,最后竟一病不起。那几日连药都灌不进去,我真怕他就这么去了,才连忙写信让你归来。后来又听闻那边灾情,我这心啊就揪着,没宁静过,一边害怕你爹就这么走了,一边又怕你在路上出事,就让人写信去让你别回来,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

爹如此病重,女儿怎能不归!爹,你放心,女儿定给你找京城最好的大夫,一定能治好你!

其实京城有名的大夫苏家哪个没请过,可到底是女儿一片心意,苏长丰也只能含笑应允。

许是女儿回来了,苏长丰精神好些,睡前还喝了一小碗米粥。

苏夫人眉目间愁云也淡了一些,看着苏桃吃饭很是疼惜又藏着几分愧意。

你能安然归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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