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宸觉得象是挨了一闷棍:“你,你说什么?”

紫苏泣不成声:“王爷因为疑心,大概从没把小王爷当骨肉看待,是以他的死在王爷眼里,尤其跟您的天下在大业比起来,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瞙苤璨午可他却是秀身上掉下来的肉,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懂。”

南宫宸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脑子里嗡嗡做响,整个人象是溺了水,胸腔憋闷得连气都喘不上来,只能瞪大了眼睛,面目狰狞地死瞪着紫苏。

不,不是的,他懂,他都懂!

他怎么会不懂!老牛尚有舔犊之情,他是人,如何不会痛?

他尚且如此,何况阿蘅铄?

紫苏早已豁出去了,无视他的戾气,径自滔滔不绝地将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怨恨发泄出来。

“您知道吗?重生的头两年,秀根本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当日血淋淋的画面,听到小王爷微弱的哭声!就是现在,半夜偶尔仍然会从噩梦中惊醒……”

“可怜的小王爷,还刚刚出生,甚至都没来得及吃一口奶,就这样凄凉而悲惨地离开了人世……”

她一边哭一边骂:“现在王爷知道心疼了,可那时候,在秀最需要王爷的时候,王爷做了什么?您明明只要伸把手,不!您其实只需发一句话,秀就能从地狱到天堂!可是,您没有!不但没有拉秀一把,还把她扔进了狼群,任由那些该千刀万剐的妖精们羞辱她,折磨她!当秀的手被杜荭生生掰断时,您在哪里?当秀的眼珠被张妈生生剜出来时,您在哪里?当她在痛苦中挣扎哀求哭泣时,您却搂着夏雪,享受着天下第一美人的柔情蜜意!”

“别说了,不要说了……”

“不,我要说!您就算再次把我活活打死,我也一定要说!”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紫苏抬袖抹了把泪,咬着牙发狠道:“既然那个时候,您没有信秀,没有护着她,现在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她,想重头来过,要跟她在一起?就因为您是王爷,是皇嗣?因为您那可笑的自尊心,就要把秀再次从天堂打入地狱?这就是您所谓的喜欢?”

如同一把铁锤,重重地敲在心上。

南宫宸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终于颓然跌坐在椅子里。

紫苏不满和愤怒堆积到了顶点,如山洪暴发般喷薄而出。

“……您知道秀为什么宁愿背负骂名也要选择跟世子爷在一起吗?因为不论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会无条件地信任她,支持她!世人眼中极为看重的名誉,权利,地位等等,为了秀他全都可以放弃!这样一心一意,不求回报地护着,守着,疼着,宠着,年复一年地坚持着,就算是颗石头也被捂热了!王爷扪心自问,能不能做得比世子爷更好?做不到……”

“闭嘴!”南宫宸握紧拳头,重重地砸向桌面:“我让你闭嘴!闭嘴,闭嘴!”

紫苏骇了一跳,一直舞动的双拳傻傻地顿在半空,张大了嘴巴愣愣地看着他。

“王爷!”陈泰第一时间冲了进来,当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桃木的桌子被拳头硬生生的击穿,木屑刺穿了南宫宸的掌心,鲜血蜿蜒着,顺着指尖一滴滴地滴在地上,很快汇成一个小小的血洼。

他却丝毫也感觉不到疼痛。

身体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五脏六腑全都搅成一团,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跳得他头昏脑涨,心头绞痛,四肢百狐是如两同四分五裂一般,全身上下,哪里都疼,无一处安好。

身体一会冷得如同数九寒天被浸在冰窖里,一会又热得如同饮了十几斤烈酒,浑身的血液着了火,烧得他想呐喊。

也不知到底是冷还是热,身体一直在发着抖,抖得牙齿都咯咯做响。

陈泰一下子慌了神,冲过来按住南宫宸的手,一边手忙脚乱地撕扯着里衣,试图为他裹伤;一边又惊诧于一个丫头,竟然也有本事惹得喜怒不形于色的王爷如此震怒!

再一看紫苏呆呆傻傻的样子,不禁又气又恨,喝道:“还不滚?”

紫苏如梦初醒,低嚷了一声,猛地提着裙子踉跄着往外跑。

陈泰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会知道怕了,刚才怎么就那么大的胆敢捋虎须呢?

大声道:“来人,传军……”

“慢着!”南宫宸忽地出声:“不许走!”

紫苏恍如未闻,低了头仓惶而逃。

她可以无视南宫宸的命令,陈泰却不能听而不闻。

当下暗叹女人的麻烦和自己的命苦,身形一晃,挡住了紫苏的去路:“对不起,你恐怕暂时还不能离开。”

南宫宸缓缓走到紫苏面前,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本王问你,阿蘅是怎么死的?”

陈泰一惊,目光下意识地瞥向前排正堂。

紫苏低着头,缩着肩,身体还微微发着抖,全没了刚才冲着他怒吼时女壮士的气势,完全是老鼠见了猫的模样:“被掰折了手腕,剜去了眼睛,生生痛死,冻死的……”

“再说一遍!”

紫苏抬起头,飞快地睃了他一眼,似乎在奇怪明摆着的事实,为何他一再要自己重复?

“说!”南宫宸失了耐心:“别挑战本王的耐心!”

“你,你明知道的……”紫苏也不知是怕还是痛,上下牙齿磕得答答做响。

“快说!”

“她们把刚出生的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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