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我能将这北通部族长应猛杀死!”靖榕对郝连城钰这样说道。
“这还需要打赌吗?这个赌,我不和你打。”郝连城钰听到靖榕的话后,便是这样回答。,“你是必然可以杀死应猛的,我和你打一个必然会实现的赌,岂不是太无聊了吗?”郝连城钰对靖榕这样信誓旦旦说道,而他这个人,倒是对靖榕极为赏识,也极为认同对方。
“不不,这只是我要说的前半句话而已。”靖榕对郝连城深这样说着。
“那后半句呢?”
“后半句,便才是我真的要和你打的赌了。”靖榕开口说道,而说完之后,便是脸上有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我赌我虽是杀死应猛,可最后,最后将那北通部族收入囊中的,却是郝连城深。”
“……”听完靖榕的话后,郝连城钰却是有一瞬间的愣神,可那片刻的迟疑之后,郝连城钰却是爆发出一股狂躁的笑意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在笑,可靖榕却一点也没有笑,非但没有笑,更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而已。
“你笑什么?”靖榕问。
“我笑你天真。”郝连城钰回答。
“天真?我曾经被很多人评价过,不过大多数都是一些不好的词语。”什么侩子手的女儿,什么狠毒心肠,什么冷心冷面,便只有一个郝连城深,却会把她护在怀里,用着轻浮却又深情地话语,说着一句:我的美人儿啊。那时候,靖榕只是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太讨厌,也太不可思议了。只是听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后,却又有一些欢喜。
她从未被人呵护在心里,乍一被人这样说着,自然会是心里有一些别样情绪。
而后来,靖榕才知道,郝连城钰只是用这个模样,掩饰自己心中的狂喜和不安而已……这一点,他们很不一样,却又很相似。
“只是我,从来没有被人说过一次天真。”靖榕对着郝连城钰,这样说着。
“一只狐狸带着一只老虎去狩猎,狐狸将猎物骗了,杀死了,而老虎就在狐狸身边,你说,另一只老虎如何能在千里之外,将这只老虎嘴边的猎物夺走呢?而这只狐狸,又如何能够将这猎物送到另一只老虎的嘴中呢?”郝连城钰不知为什么,却说出了完全不相干,却分明又极为有关的话。
“这太简单了,只要那只狐狸,在狩猎之前,先行通知另一只老虎,让他涂抹上保护色,在周围蛰伏着,在狐狸狩猎完猎物之后,只要将猎物放在一块空地之上,引的那只老虎来吃,老虎一看到食物,自然会放下心房,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办法就多了。”靖榕尚未说完,郝连城钰却突然接上了这样一句话。
“是了,那个时候,办法就多了……比如在老虎放下戒备的时候,让另一只老虎奇袭,将这只老虎杀死,虽然两虎相斗必有一伤,可若是有狐狸的帮助,想来还是有一些胜算的吧。”靖榕回答。
“不错不错,更何况那狐狸牙尖嘴利,莫说是一些胜算,恐怕这胜算是大的要命,可能有五成,不六成吧……要杀死一只老虎,六成的把握实在是太高了。”郝连城钰这样夸赞道。
“不错,这也只不过是一个办法而已,尚还有另一个办法。”靖榕听完郝连城钰的话后,思绪了许久,这样说道。
“还有另一个办法?你倒不妨说出啦,听听。”郝连城钰饶有兴致,对靖榕这样开口说道。
“那便是在老虎去走向猎物的时候,狐狸拼死与老虎一搏。”靖榕回答。
“让狐狸与老虎斗吗?”郝连城钰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来,“这岂不是在找死吗?便是一个傻子也知道狐狸和老虎斗的下场吧……这下场,便是蠢蛋都能想得到,又何况是一向聪明的狐狸……我以为,狐狸是不会做的……她是不会去找死的……”
“若是她原来的目的,便是去找死呢?”靖榕反问。
“原来的目的就是去找死……是了是了……我怎么没想到呢……狐狸这样聪明,怎么会去找死,她会去找死,那答案便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她的找死,也是有目的的。”郝连城钰看着靖榕,那眼神仿佛是小孩子找到了新奇玩物时候的眼神。“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狐狸要去找死呢?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这个狩猎之中,有猎物,有狐狸,有老虎,还有另一只老虎,而狐狸想要猎物丢给另一只老虎,就只能让最接近猎物的那只老虎停下脚步……”靖榕说道这里,郝连城钰脸上露出了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
“是了,是了……我怎么猜不到……答案分明就在我的眼前,我怎么仿佛一叶障目一样,看不到呢……许是因为狐狸太聪明了,让我以为她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可她分明做了……所以我才觉得这样意外,一旦人觉得意外了,总是会有一段时间绕不过弯来的。”郝连城钰对靖榕这样说道。
“那国主此时猜到狐狸为何要这样做吗?”靖榕问。
“大约猜到了。”
“国主请说。”靖榕并不着急,只是问着郝连城钰,而脸上的表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要让老虎不去吃肉,而狐狸要牺牲,那便是狐狸要拼着自己的尖牙利爪,去与老虎一搏——狐狸要杀死老虎,是决计不可能的事情,可要拖延老虎,却实在是太简单了。”郝连城钰点了点床铺,而脸上,却出现了一丝暧昧的笑容。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