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窗,我有要紧事跟你说。”

我听了连忙起身道:“到底是什么事?说的这么慎重?”

父亲瞪了我一眼,我只好走了出去,按他说的做了,待所有人都离开后,父亲才对我道:“你先别问我什么事,我问你,你觉得女人性命重要,还是贞操重要?”

我不假思索地道:“当然是性命重要,没了命,有那贞操何用?”

父亲听了大笑道:“不愧是我吴克善的儿子,比那些读腐了书的酸儒强百倍,这世道伪君子何其多也,人人都道饿死是小失节事,你却跟他们不一样。”

我受宠若惊,父亲虽然性子豁达,却极难称赞人。

父亲又道:“那我再问你,如果一个男人心甘情愿被妻子戴绿帽,你又如何看待?”

我吃惊道:“这世间只怕没有这样的人吧,要知道这样会被千夫所指,说那个男人是乌龟。”

父亲澹然笑道:“你才见过多少世面,须知凡是皆可能,外人的评判我不关心,关键是你对这人的看法。”

我不知父亲到底什么意思,可是想起王若初、赵欣、沉雪、姚珊这几个女子来,她们无一例外都背着我去偷人,让我又痛又恨,那是我心中永远的疤痕,于是黯然摇头道:“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男人会宽容深爱的女人与别人发生关系,如果真的是这样,我倒怀疑他是否真爱妻子,毕竟平日外人哪怕多看楚薇她们几眼,我就莫名的愤怒,别说其他。”

父亲点头道:“没错,男儿本当如此,可是我告诉你,当你真正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你根本不会在意她的ròu_tǐ如何,你只会在意她的心,只要她的心属于你,别的都无所谓。”

我听的似懂非懂,于是沉默起来,这些年来,最让我痛苦的莫过于王若初的死,我亲眼见她被张提欢所诱奸,一度想将她千刀万剐,可是她最后为了表明心迹,竟然以自尽的方式了却自己,我却陷入更大的痛苦之中,毕竟她那时候孤苦无依,唯有我成了她最后的希望,然而我却为了一己之私强迫她打掉孩子,让她最后的希望也破灭。

张提欢说的没错,是我逼死了王若初,不但如此,沉雪一家的惨死也与我有关,这次我要不是及时将她和沉雨接回来,只怕她此时已经被土匪所害。

还有赵丽华,在她最需要我帮助的时候,我偏偏病倒不能帮忙,如今她生死未卜,也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当我从回忆中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已经没了父亲的身影,只听外面一阵欢呼,有侍女进来禀报:“恭喜老爷,我们已经到了通州。”

既然已到通州,那就离京城不远,总算是到了目的地,我将在这个古老皇城开始新的生活,心中既又许多期许,也有许多忧虑,于是我打开窗户,一股凉风扑面而来,运河两岸的景色不再像先前那样荒芜,人物房间都比别的好,只是许多地方已经被毁,看起来刚刚经过战争。

下午的时候,船终于靠岸,早有一拨人带着几辆漆黑的大马车在码头候着。

我们乘着马车从东门入,沿途见百姓披麻戴孝,脸色阴沉,不由得十分吃惊。

父亲向我们解释道:“崇祯帝在三月殉国后,又有一批忠于明廷的勋贵和官员自尽殉葬,后来李自成进京,手下大将刘宗敏对前朝所有的宗室、官员、富户进行追账拷饷,甚至连普通百姓也受牵连,所用手段也是残酷之极,将人绑起来用火烤,烤的人油滚滚滴落,国丈周奎全家死尽,英国公张世泽全家死尽。定国公徐允祯家人死尽,大太监王之心被拷死,大学士魏藻德受脑匝之刑,脑浆流出而死,他的儿子又被抓来拷死,女儿充为营妓,就这样,一个月之内被拷死的官民无数,又有疫病横行,病死者无数,因此城内家家戴孝,人人举哀,想来也是惨极。”手机看片:众人道:“流贼恨极了贪官污吏,打杀他们倒也正常,只是为何又会伤及无辜百姓?”

父亲叹道:“这就是一国之君必须小心的地方,他们打着杀贪官污吏的口号,看起来像是为国为民,然而不做调查、不经审判,随意抓捕任何人,上行下效,普通兵勇抓不到官员就开始捉拿百姓,一时之间民心丧尽,人人自危,清廷就聪明的多,打着为崇祯皇帝报仇的口号入关,那些曾经归降顺国的百官顺势就归降了清国,连剃发易服都比别处积极,显然对顺国皇帝李自成恨到极点。”

众人闻此叹息不已,说话间已来到东门大街,远远可望见红墙内巍峨壮丽的宫殿,这就是天下间无数人梦寐以求的紫禁城,仅仅看外表,就有种至高无上的气势,让人有种望而生畏的感觉。

马车拐过几个胡同后往北又走了数里,这才来到父亲在北京所居住的王府,此时正门大开,一群男女分左右跪在门外的大街迎接我们。

众人纷纷下车,看见正门牌匾上写着'查王府'三个字,父亲指着大门对我道:“这是多尔衮赐给我的宅子,原本是明国一位亲王的府邸,现在归我们了,我和你母亲只住了几晚,还没来得及仔细打扫,大家都随我进去吧。”

这时有人禀告说:“摄政王吩咐说,王爷一回来就请到紫禁城一叙。”

父亲只得又重新上马,匆匆与我们告别。

于是母亲拉着我进了王府,众人紧随其后,进了院子之后,母亲对众女道:“你们各自好好挑选自己喜欢的房间,告诉管事的登记一下,再呈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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