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和满足地看着久违的餐桌上摆满热乎乎的饭菜,开心地看着身着青衣棉衣,笔直着腰的新上任管家丁青,暗自点了点头,如今,才像家的样子。

他拿着筷子正夹着块八糟鹅,门口碰地声闯进来一个二十出头,身着圆领灰衣顶着油光的乱发,一颠一颠横着八字脚,流里流气地东揪朵花,西扯根草,看到上来要阻挡小厮阿风,一把推开,摇晃着走到他面前。

“哟,吃上了啊。”他扯来把椅子,吊儿郎当大爷般一屁股坐了下来,抢过双筷子,边吃边不停地嫌弃。

“成二风?”许嘉和平淡地迟疑似地问。

“哈,难得许秀才还记得我成流子啊。啧啧,看来许秀才最近过得不错嘛。”他边说边吃还不忘记打量四周。

许嘉和看了他一眼,静静地放下筷子,缓缓地说:“好吃吗?”

“啧啧,一般般,瞧瞧这菜真比不上那西大街品香楼”

许嘉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慢慢地站了起来。

“既如此,那你就去牢里吃如何?”

话未说完,他猛地一掀桌子,冲了过去,一脚踹了过去,随手抓了个花当头砸了下去。

成流子没想到唯唯诺诺小心地跟在他们身边被当冤大头的许嘉和会有这个胆子反抗他,一时懵住,跌倒在地,被砸得当场头破血流。额上的刺痛让他醒了过来,大叫着:“反一天了,你个小废物竟敢打你爷爷”

许嘉和二话不说又冲了上去,又是一脚踹了过去,刚要爬起的他骨碌地在地上滚了二圈。从未被一个以前从不放眼底的小小人这么欺辱,成流子气地眼发红,嘴巴喷出的话越来越难听。许嘉和一脚又一脚地踹过去,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地上翻滚,血和泥糊了一身,曾经油光的乱发也不再发亮,只有一团团血泥混合物。

看到再也趴在地上直喘气,哭得泣涕横飞不断求饶的成流子,他踩着他扶着墙,对着要上前的丁青摇了摇手,邪邪地笑了

“废~物?在说谁?”

“你个小嗷~我是废物,我是废物,痛~痛~别踢了。”

“呵~呵~”许嘉和轻轻抽了抽左嘴角,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眉一挑,邪邪一笑。

“哦,刚才似乎听说有人要我叫他爷爷,丁管家,你刚听到了没?”

“在下听到了,正是公子脚下这位所说。”丁青一拱手,眉眼挑了挑。

许嘉和听见他这么上道,暗自点了点头,这管家还行,他最怕是来个口口仁义什么的人。

“不不,说错了,错了,你是爷爷,你是爷爷,爷爷饶命~”成流子捂着头,痛得直哭。

“呵呵,本公子好像记得某人抢了我家掐花鎏金鼎,紫玉杯……”他摸了下鼻子,眼里泛着流光。

“……”成流子不甘地咬着牙,想他茶壶里下元宵——只进不出,想让他倒出进兜的宝贝真不甘啊。

“呵~”

许嘉和用力地踩了踩。

“嗯想起了?”他冷笑地意味深长。

“哦~不知道有没人告诉你,本公子去开封府包大人那投了状纸了~啧,就是不知你这条小鱼,有没有人保呢?”

成流子痛地闷啍出声,听见他已投了状纸不禁心虚,隐隐有些发冷,为嘛没人说一声,今个大早差使他上许家闹一闹,呀呸,平日里称兄道弟,咋这副黑心肠。

“许……许秀才,饶我则个,小的将……将……得的如数奉还,嗷~不不不,加倍奉还,饶小的一命。”

“哼,加倍?就你这,能如数都不错了。丁管家,铺纸,记下,按手印。”许嘉和不屑地冷哼。

丁青招呼阿风,随从墨冬押着他按下手印。许嘉和看了看新鲜出炉的帐单口供,吹了口气。淘出他娘许丘氏芸娘的陪嫁清单,交给丁青,让他一并将成流子以抢劫,私闯民宅交给官府。

许嘉和啍着小曲,捧着碗燕窝,坐在院子里,看着如旧的花草,感觉天份外明媚,心里爽亮开,弥漫在心头多日的黑云消散开了。

墨冬引着张大夫走了进来,看在阳光下朝他们按手的清朗的少年,有些晃神,公子好像变了。

张大夫摇着捉住他那乱挥的手,把着脉。

“说过别到处跑,还自个动手打起人了,嫌伤好得太快?”

许嘉和笑mī_mī地看着唠叨的张大夫,哈哈一乐。

“张叔,小子才不会再弄伤自个,有管家小厮在,他还伤不了我。嘻嘻,没事动动手,踢踢脚有助健康,活动血脉流通,吃啥啥香……”

张大夫没好气地拍了拍他。

“少贫,就没见过这么不听话的伤员。”

他边拆开纱布,边询问:“这……这院里这些人,怎回事?”

墨冬托着温药水站在一边,时不时递过去,让张大夫换药水清洗伤口。

“嘶……陈世叔帮买的,签的死契。嗷,轻点。”许嘉和这才缓缓地说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张大夫听到他将儿时订的婚事给退了,微愣了下,眼里闪过心疼。

“是……是他逼你的?”

许嘉和听见他小心又疼惜的声音,摇了摇头。

“不是的,是我自个要退的,荒唐了这么多年,阿雅妹子等了这么多年,如今自个没什么本事,她……她跟我委屈了,也心疼她。”他喝了口墨冬递过来的茶。

“再则,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彼此委屈,生活在一起太累了。”

张大夫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许嘉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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