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卷起了漫天尘土,天色阴沉,一如他们如今沉入了谷底的心情,这个敌人太强了。这到底是谁,怎么会如此强?该怎么办,他如今虽不知为什么还没动手,可看他的神色怕是不会放过他们。他在等什么?不想死,真不想死。

“咳咳,阁下好功夫,在下不及,请问阁下为何要杀我,也看让在下做个明白鬼。”许嘉和故作镇定地问。心里很微妙,两个小人一直在争吵,一个希望义父他们快点离开,这敌人太强了;一个希望义父能如巨人般打败敌人救他们性命。

“哼。”他闻言扯了扯嘴角,阴冷的眼眸上下打量着他,仿佛在打在那里开心下刀子。被这如噬人的毒蛇般阴冷充满杀意的目光盯着,煞气袭体,他浑身一颤,打了个抖擞。太可怕了,这浑身如此浓烈的煞气,怕他手底已尸骨堆成山,许嘉和的心跌入了深渊。

“阁下站在这没动手杀了我们,咳~咳~怕是在找东西,还是只有我或他才知道。呵。”许嘉和眼里闪过一道红光,垂下眼帘,冷笑着说。

那男人终于抬头冷冷地盯着他,空气如凝冰,煞气如化为黑龙压了下来,许嘉和用力吸了口气,压下那要下跪的惧意,狠狠地咬破薄唇,如盛开在冥府三涂河边的彼岸花的鲜血从乌青的嘴唇一点一点渗了出来。那人盯着那颗血,眼瞳一缩,气息越发的浓重。

许嘉和凤眼轻眯,眼眸里没有一丝情绪,深邃而不见底,舌尖轻轻地舔了舔唇上的伤口,轻笑了出来。本就不俗的容颜,如今这独有的气质衬得分外出色,并不因他脸上的青紫而损丝毫,更是平添了异样的靡色。围着的黑衣人为之一愣,眼神忽得变得猥琐,易安平更是红着脸暗骂妖孽,一边拉了拉他的,忽然手中一痛,一个银锞子打着他的手,还没反应就被许嘉和护在身后。

“阁下何必呢,他只不过是个无辜旁人。”

“哦~?无辜?”阴冷带着些慵懒的声音飘入耳

许嘉和低着头,看了看易安平的手背的血洞,心里恨意怒火盈胸,凤眼里闪烁着暴虐与阴毒。呵~久违了,过去的我,他,许嘉和,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呵~这安逸得日子真是过傻了。他暗自嘲笑,抿了抿薄唇,轻轻勾了勾嘴角。

“阁下应该知道他今天才到汴京,而你们的人却跑去搜我家房子,这,不明白着?”

那人阴狠的脸抽了抽,眼里闪过一丝趣味,他阴郁的眼闪过一丝异样,舔了舔嘴唇,冷冷地拍了拍手一字一字缓缓地说:“不错,分析得挺好,那就把东西交出来。留你个全尸。”

许嘉和闻言身子一僵,又是这个。他无语地望天,这时他终于想起了,那个何老头,逼得他强行运功,差点成为废人的那个弥勒教教徒。他也曾这样问,可苍天啊,这东西到底是啥玩艺啊?

他轻叹了声无力地看着那黑衣人,无力地问:“阁下,麻烦告知,你要找的到底是什么玩艺。”

他不悦地瞅了他一眼,身上的阴寒袭卷而来。以为他能识相点,让他少受点折腾。这时,东边回廊走出十来个同样身穿黑色夜行服的蒙面男子押着张家人走了出来。只见张老夫人一身里衣,披头散发;义母衣服有些凌乱,头发散乱,一边簪钗歪歪斜斜地挂在一边;阿烨惊惶失措紧紧揪着义母的衣襟,一如那祥云观火灾初见他时,他怕是吓得不轻吧。而义父却是被二个黑衣人一前一后抬了过来。他们把他丢在地上,对着那人行了个古怪的礼,后退一旁

许嘉和,易安平二人恨得眦目欲裂,怒火涛天让他们彻底失控,状若癫狂大叫着扑了过去。一次又一次,被那人踢了回去,易安平再也撑受不住,晕了过去。许嘉和如啼血杜鹃无力地跌坐在地,似乎与前世那场悲剧重合,一样的无助,一样的悲痛,一样的仇恨。他一声一声悲呼着“义父”,太过于悲伤他没看到张奶奶,义母那微妙的神情。

那人踢了踢地上的张士晨,查探了一番。走了上前,掏出条白色的手帕垫在手中,捏着状若痴傻的许嘉和的下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他还有气,只要交出东西,我就作主放了他。”

许嘉和感觉耳边传来梵钟声,将他散去的七魄拉了回来,他惶恐地扑了过去抓住他的衣襟,无措地急道:“交,交,都交,只要小的有的都给你,求您放过义父。”

“东西在哪?”

“哪?哪!”他噔在坐在地上,无助地看着他,绝望地说:“我,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东西,我”

手无力乱揪乱摸,恨,恨自己的弱小,连家人都护不了,妄为七尺男儿,无间摸到放入靴内的那把好像叫浑玄的古怪匕首,记得还记载说它能掷之可洞,能通神,斩妖辟邪。也许是这古怪匕首的神奇,也许是他自己悲到极点反而平淡,他思绪纷飞,想起前世百般谋算的金针禁术,上面有个燃身体之生气,激无限之潜能的针刺禁术。他低垂着头,眼里闪着最后的疯狂。

“我我求你,求你让我想想,东西放哪了,近近来搬了家,东西太多”他低垂着头,掩住再也没法藏的疯狂,故作一脸献媚惊恐地结结巴巴说。

小心地摸出藏在腰封里的银针,朝那个穴位没有任何迟疑地扎了进去,只感觉初初如耗空气力的酸爽,过后周身如身在温泉,暖暖的气流袭遍全身,身体的力量空前的强大,仿佛这世界能一拳砸碎。他悲凉地笑了笑,时间到了,该收帐了。


状态提示:第29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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