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国公府的日子和程岐想的一模一样,是那样的舒心和安逸,前几天宫里的马祯还写信回来,送了她些上京新出的胭脂。
从那人信上的语气来看,宫里虽然枯燥,但属于她的恩宠还是一分不少的。
如今也不用成天在朱雀楼里和那些秀女撕逼,程岐便每日往返于山庄,香坊和药坊,帮着那些老师傅化粉为水,再挤破脑袋,给周老郎中想一些药方子。
至于那票号,因着其中有葛使君的插手,所以还没有彻底移交。
而山后的子矿。
程云夺三番五次要程岐和程衍上门,却都被他们两个以各种理由推拒了。
在张嫂子那边的消息没打听回来之前,程岐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谁知道矿上出了什么问题。
…
…
“舅舅今天下午就要回新远去了吧?”
从香坊回去山庄的马车上,程岐疲惫的揉了揉手臂,问道。
她搅了一早上的香粉,胳膊酸的要命。
程衍见状,接过她的胳膊握着,掌心运力,一股温热的力流顺着肌肤缓缓渗入进肌理,缓缓的纾解着多时的疲倦。
“是。”程衍淡淡道,“舅舅上午已经去了国公府,和祖母请辞了。”总觉得隔着衣服,力道打不进去,索性将程岐的衣袖给推了上去。
程岐吃的很多,摸起来也肉肉的,之所以看起来娇柔,是因为骨架偏小。
程衍这样握着,就像是揉捏着一个水球,与其说是程岐舒服,倒不如说是他觉得手感好,所以玩捏起来就没完没了。
程岐瞧着他跟揉面似的,就差添水了,遂道:“别捏了。”
程衍充耳不闻,也不叫她收回去。
程岐懒得和他……抢自己的胳膊,瞥了一眼车窗外,说道:“方才三房特地派谭白过来游说了,你在后屋,没看……”
“我看到了。”
程衍见程岐的手臂被自己揉红了,这才将将放过,却还是要把她的胳膊放在自己手里握着:“正因为我看到了,才躲去后屋的,你个智障。”
“哎?”
程岐瞪眼,用拳头狠狠的怼了一下他的肚子:“那怎么不叫上我。”嘟嘟囔囔的抱怨道,“你知道我废了多大的劲儿才摆脱那个谭白吗?”
程衍露出所谓的邪魅一笑。
程岐正色道:“那个谭白,真是牙尖嘴利,不论是从亲戚的角度,还是从利益的角度,那真是舌灿莲花,说的我脸上都要挂不住了,要不是盛叔即是出面帮我解围,我到现在还被他缠着呢。”
程衍笑道:“那请问盛叔是用了什么办法?”
说到这里,程岐不由得拍了拍巴掌,说道:“这就不得不佩服盛叔,还是老一辈的脸皮厚啊,那是谭白说什么都不为所动,总之一句话,不要子矿,最后又是连推带搡给推了出去,那谭白临了的脸色,跟茄子似的。”
程衍难得笑出声来。
…
…
山庄的膳堂里,长房的一行人在不紧不慢的用着昼食,而今日食案上讨论的唯一问题是——是算作程岐外嫁,还是算程衍入赘。
“我不入赘。”
程衍闻言,头也不抬的便拒绝了。
这在顾杭的意料之中,那人吃着菜,吩咐婢子倒酒。
顾氏在旁担忧道:“你午后就要启程回新远了,小心喝多了酒晕船。”
这两人说着,好像谁也没有管程衍的意见。
“你不入赘?”
程岱瞥眼过去,冰冷道:“你能娶到我姐,已经……”用力的放下筷子,“现在要你入赘你有什么不愿意的。”总之一句话,“外嫁不可能,要不然就入赘,要不然,程衍,你就别想娶我姐姐。”
自从这两人订婚后,程岱对程衍的态度,那是从天上的云彩变成了地上狗都绕着走的泥坨坨,还要再撒两泡尿在上头才算。
听到这话,程衍依旧是那个态度,三个字,不入赘。
“程衍。”
程岱不快道:“你可别不知好歹。”
程衍轻轻一笑。
程岚则难得绷脸道:“老三,怎么和你二哥说话呢?”
“他不是我二哥。”
程岱丝毫不通情理,饭还没吃完,就要放筷子走人。
这人是个外冷内热的,遂顾氏也没开口,倒是顾杭笑个不停。
“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谁知程岱刚刚起身,就听程衍半玩笑半威胁的说道。
程岱脸色霎时间铁青,他现在本就看不惯程衍,那人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从前在程岱的眼里是君子作风,放到现在,就是臭嘚瑟,给块肥肉满街乱跳了。
“你叫谁臭小子,你个自恋……”
程岱刚想回嘴,却见程衍猛地站起身,一手将食案上的碗筷扫开,一手抄住他的脖子,丝毫不怜香惜……弟的往桌子上一扣,只把程岱按得不能动弹。
看到这一幕,顾杭直接笑到喷酒,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喊道:“快快快,宗玉你给我好好拾掇拾掇这个倔驴,老早就想抽他了。”
顾氏瞪他一眼,把手帕递给他擦着:“哪儿有你这么做舅舅的。”不紧不慢的拍了拍程衍的手臂,“你们两个别闹了,宗玉,小心扭伤了太衡。”
顾杭擦着身上的狼狈,笑嘻嘻道:“没事,宗玉手头有准。”
顾杭说的没有,程衍的力道控制的很好,一方面不会伤到程岱,一方面还不会让这个倔驴四处乱动。
“程衍!”
程岱被他按着,仿佛被泰山压住,根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