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萟冰,”泠珑缓缓地呼吸,找回了一些神志,她问,“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啊?”
“我有的时候是会讨厌你。”
泠珑听到这里,鼻子尖儿一酸。
“但我更多时候,无法控制地喜欢你。喜欢你,特别喜欢你。嫉妒你身边的男生,嫉妒宋逸轩,嫉妒隋瑾,嫉妒尹灏川,你跟别的男生说话,我都会嫉妒。”官萟冰说着,又用下巴蹭她颈窝,语气竟然带着一点淡淡的忧伤,“感觉自己像生病了。”
泠珑心里酸酸涨涨的,抬手蹭了蹭鼻尖,说:“那你以后不许讨厌我了,只许喜欢我。”
“那你做我女朋友。”
“好。”
泠珑心跳得很快,说完好,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她挣开他的怀抱,举着雨伞自顾自往前走。
官萟冰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后,走了一会儿又绕到她身旁,接过她手里的伞。他一手撑伞,一手抓住她的手,握紧。
泠珑低头看着脚下,雨水积少成多,汇聚了一股股的细流,缓缓地流过蓝黑色的路面。
官萟冰看着她乌黑柔亮的发顶,问:“害羞了?”
“你闭嘴。”
官萟冰便笑。低沉的笑,带着点迷离的醉意,弥漫在潮湿的雨气里。
泠珑的脸上爬升起一股燥热,她觉得自己刚才真是脑子坏掉了,怎么就答应了呢……
她想把手抽回来,官萟冰却握得死紧,行吧,你力气大你说了算。
他们就这么走了一段距离,过一会儿遇到了凹凸不平的路面,积水有点厚,泠珑在水洼的边缘寻找能下脚的地方时,官萟冰突然开口:“别忘了,你是有男朋友的人。”
“……??”
官萟冰松开她的手,手臂绕过她的身体,单手将她抱得脚离开地面。然后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她,走过水洼。
这个姿势不太常规,泠珑感觉自己像个麻袋一样被人夹在怀里,她僵着身体不敢动,侧着脸看他。官萟冰有个丰神俊朗的侧脸,耳朵长得轮廓鲜明,形状端正,形如北斗……为什么会有人连耳朵都长得这么帅气呢……
官萟冰走过水洼,把泠珑放下,低头看她一眼。
她正好也在看他,四目相对,双方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星星。
官萟冰莞尔,手掌按在她头顶上,拍了拍。
两人就这样走回学校,一路上雨色纷纷,行人匆匆,汽车打着雨刷驶过,碾起一片水花……明明是很无聊的一段路程,可是泠珑穷尽一生一直记得。
她永远记得,他们决定在一起的这个晚上,手挽着手在雨幕里行走。她心跳很乱,精神亢奋,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雨丝被风送进伞底,飘飘点点落在人的脸上,清凉酥润,仿佛要给热燥的脸庞降降温。
她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恋爱,就是以这样一个平凡却难忘的夜晚做开端的。
——
晚上官萟冰回到寝室,嘴角一直牵着。
猴子嘴里叼着根香肠,香肠包装只撕开一半。他盯着电脑屏幕,正在全神贯注地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