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彧以为她怕二姨娘,道:“放心,我已经给姨娘去信,她不会再问你的事了。”

“啊?”封水茵肯定会跟二姨娘告状,然后让她出马,可是现在却不问了,“你答应了她什么?”

封彧一笑,“也没什么,她只是想要一个听话的好儿子。咱们的事不宜着急,要从长计议,所以稳着她罢了。”

“你还不笨嘛。”能屈能伸就好,一味的硬着骨头,总会断的。

封彧捏了捏她的鼻子,“说吧,茵儿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小悦装傻,“什么事?”

封彧哼一声,“茵儿对花粉过敏,你早就知道的吧?”

本来想忍住的,可是一想到堂堂封府三小姐将自己浑身上下抓得不剩一点好肉,就再也忍不住了。她扑哧一声,笑道:“谁让她要我的命的?我只不过让得到一点教训而已。你放心,只是过敏,用点药就好了。”

“你这样做不怕害了花莲么?”

小悦呆住了,“她们查到是那香囊的原因了?”完了,她把这茬过,郑氏摘了一簇雪兰送到梅院,却被并霜骂了出来,只因封水茵对花粉过敏!所以她让花莲把染了雪兰花粉的香囊送给并霜,并霜是贴身丫头,自然会将花粉过给封水茵!因花粉是粘染在面料上,并不在内物中,又量少味淡,故而即使怀疑它也只会什么都查不到!

封彧摇摇头,不想吓她,“查出香囊,并霜也逃不了干系。她倒是聪明,偷偷将那香囊毁了,只是并霜却不会放过花莲了。”

“那怎么办?万一她用其他的由头让府里卖了花莲呢?”小悦一急,猛的站起来,却忘了脚伤,痛得她一倒。封彧快速接住她,说道:“怎么这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小悦抓住他,“你有办法是不是?”

“花莲是不能留了,我会让胡适禀告府里,花莲病死,再将她偷送出去。”

小悦瞪大眼睛,“送哪里去?”

“放心,出了山庄就没事了,只要改名换姓即可。”

小悦叹息一声,“是我考虑不周了。”

小悦见了花莲一面,将利害都说与她听。花莲低下头,泪水模糊了双眼,“离开这里,我又能去哪儿?”

“你放心,二少爷会安排的,不会叫你委屈。”

让她背黑锅,这还不叫委屈?花莲心里不平,却又不敢如何。她得罪了三小姐,不能再把二少爷也得罪了,不然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花莲从山坡上滚下去,一命呜呼。等人发现的时候,尸骨无存,只剩一堆染透血的破衣裳!

山庄一连没了四个丫头,胡适无法,只得禀明封用,再拨四个来,分别唤作未雪、凝香、秋兰、寒枝。刚来的时候,小悦就酸道:“瞧瞧人家,这才叫这名字,我们的就像小猫小狗一般。”

绿水山庄因离护国公府比较近,所以奴仆都是府里挑好人,由牙婆直接送过来。故而也未曾得到主子赐名,他们的名字都是自个儿或是胡适取的,大字都不识得一个,哪儿能起什么好名儿?胡适更是不会操这个心。可见这次的四个丫头不是临时买的,而是本来就在府里头伺候的。

封彧笑道:“你也可以改名。”

小悦翻一了页书,不以为然道:“算了吧,都已经习惯了,改了名,到时候都不知道叫谁了。”自从搬进临风小筑,除了偶尔下一次厨房,其他时间则在书房伺候,几乎是封彧的近身侍女了。当然比近身侍女还要自由一些,比如她可以随意去找红春、白香等人玩耍,比如她可以与主子一同读书写字。

封彧看了一眼小悦手上的那书,有些意外,“你还看兵书?”

小悦心思一转,“我只是试下,看不懂就算了。”然后又翻了几页,失望道:“哎,还真是难啊。”

“哪里难了?”

她指了一行,“风无正形,附之于天。变而为蛇,其意渐玄。风能鼓动,万物惊焉;蛇能围绕,三军惧焉。这是指龙卷风么?可是龙卷风不可控制,又怎能用于战场之上?”

听罢,封彧大笑起来,“你这本是《八阵总述》,讲的是精妙阵法。八阵奇正迭出,千变万化,使敌人莫测虚实,丧失主动。这风指的风阵,并不是你所说的龙卷风。”

“原来如此。那这八阵,你都已熟知了?”

“不光是这《八阵总述》,还有太公兵法、便宜十六策、兵制、潜夫论,大概有二十几本兵书。”

“你为何读兵法?不想入仕?”

“师父让我读的,可能觉得我的仕途艰难吧。”庶子就是为嫡子铺路的,要么不入仕,要么芝麻小官,总之是没有大前途。与其为他人作嫁衣,不如往险中去,立下战功,那是任谁也无法夺去的荣耀。只是智明大师是出世人家,怎会为他这番筹谋?这是封彧一直都想不通的问题。他翻了翻手中的《鲁国志》,“对于我来说,入仕也好,入伍也罢,佐不过是自个儿拼,再者这兵法也蛮有意思的,看看也不错。”

“你师父教你习武,又让你熟读兵法,可见有让你入伍的心思。”

“入不入伍,现在还为时过早,只是我既不讨厌,多读些也没什么。”封彧放下《鲁国志》,又递不宜女子读,我这儿有本游记,还不错,你看看。”

小悦略略翻了一下,“是不错啊,那我看这个吧。”

两人又安静下来,各自钻入了书中。只是待封彧觉得口干,拿起茶的空档,瞧见小悦居然又看起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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