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你自己过来也行，我让司机去接你。”赵彦若无旁人地说，轻快自在。
沈谨媛猛然间觉得自己肩上的重担得有千斤，这是变相见家长吗？真可怕，手指摩挲着外套的格纹，这会儿突然觉得扎手了。
安静了几秒，电梯停在一楼，提示音响起，打破了一时的沉静。
“赵总请。”李洁忙从后面出来，用手挡住电梯门，客客气气地请人出去。
赵彦轻声道谢，换了个姿势，挽着沈谨媛出门，秘书助理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李洁既然已经站出来了，索性也给女歌星行了个方便，不过后者就没她想的那么领情了，嗤笑了一声，从她身边走过。
女歌星个子比李洁高一点儿，经过她的时候，肩膀擦着过去了，侵略性十足。
李洁皱着眉，眼神往被撞过的地方压了压，带着理智说：“方小姐，刚才有些误会，我们家艺人一向大大咧咧惯了，说话不过脑子，你可别在意哈。”
“误会？呵。”方柯榕嘲讽一笑，带着愠色上下看着李洁，艺人不懂事，多半也是经纪人的错。
方柯榕的助理还有保镖存在感很低，看着就是被她欺压惯的，在后面低着头不言语，对她的动作说辞连提醒一句也不敢。
这事是撞枪口上了，简直公开处刑，李洁想了想说：“这样好了，我先替她赔个不是，她不懂事……”
“可别，我受不起。”方柯榕抬眼看了看逐渐走远的那群人，眼里闪过精光，明嘲暗讽，“我可不敢啊，那么大的后台，我凭什么敢接受她的道歉呢？”
“方小姐。”电梯里的人走光了，李洁收回手，打算再跟人解释一下。
方柯榕完全不给她机会，跺着脚就走，高跟鞋尖锐的擦地声直刺人耳膜，宣泄着主人的心情。
李洁没再跟上去，看这样子，算是结下梁子了。
方柯榕一向风风火火，这么个暴脾气，在屏幕上却是个软萌的吃货人设，本来就是个不沾边，站不住脚的人设，再经她自己时不时闹上一闹，怎么都得崩，也怪不了别人。
赵彦挽着沈谨媛一路走到大门口都没说话，只是手轻轻拍着沈谨媛的手背，安抚她似的。
“赵总。”语气里含着笑。
方柯榕一路上气急败坏，细跟都要把地板给踏裂了，可走到赵彦附近的时候，还是识趣地收敛起来，挤出一张明媚的笑脸。
赵彦闻声回头，微顿住脚步。
方柯榕忙小跑着过去，沈谨媛看了看那鞋的高度，尖细的跟，没有防水台，这样都能跑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很矫情。
“有事吗？”
“刚才您有客人在，我有好多话都没来得及说，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呢？能谈谈吗？”方柯榕说话态度充满了尊崇，舔狗似的，余光一瞥沈谨媛，闪过挑衅，“快到中午了，我让人订了家餐厅，您看？”
“不必了。”赵彦摆手。
秘书站出来说：“不好意思，赵总今天的行程很满。”
方柯榕眼底划过一抹不自然，可到底临场反应够快，脸上是俏丽的笑，善解人意道：“年底工作忙，我就不耽误您时间了，赵总慢走。”
保持着脸上的笑，眼看着赵彦带着那个女孩离开。
涂着磨砂蓝的五指在身侧收紧，冷声问助理：“那是谁？怎么以前没见过？”
几个助理面面相觑，用眼神互相推卸着，方柯榕又重复了一遍，才有个女助理小声说：“新人吧，没作品，但是…好像上过几次热搜。”
方柯榕回头，沉重脸瞪了一眼助理，拿出手机打算搜，可点出搜索框才发现自己不知道那人的名字，登时气急败坏，问都不想问，直接把手机扔给了助理：“司机呢！不是说在门口等吗？谁是老板也分不清？”
助理战战兢兢打给司机，其他人给她拿墨镜帽子，门口一阵混乱……
“丫头你多大了？”赵彦问。
听她跳过了之前的话题，沈谨媛反倒送了一口气，说：“20岁了。”
赵彦点点头，淡淡说了声：“还不到法定年龄……”
沈谨媛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她是在说什么，当即慌了神，面露惊恐地看着她。
两人站在了绿化带旁边，一帮秘书离她们几步远，公司的图标透在地上一大片阴影，赵彦见她这样，失笑出声，跟季琰相似的狭长眼睛微眯。
“我记得你是元旦前一天的生日。”赵彦拿出手机看了看日历，“还有三天，想要什么礼物吗？”
沈谨媛还是很理智的，没被即将落到手中的礼物冲昏头脑，疑惑问：“您怎么会知道的？”
她的生日，很少有人知道，也只是几个熟悉的朋友……
赵彦只是笑，抬手摸了摸她脑袋，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很快，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开了过来，秘书上前打开了后座门，站在一旁垂手等着。
“行了，我得走了，还要去下个公司，今天排了好几个，没办法跟你一块吃饭了。”赵彦松开手，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瘦了，季琰虐待你了？是不是在那边都不给你饭吃？回头我说说他。”
虐待？如果那个叫虐待的话，他确实让人恨的牙痒痒，可却从没饿过自己。
沈谨媛忙解释：“没有，真没有，季……他挺好的。”
“真不用？”赵彦反问，眼角闪过笑意。
沈谨媛重重点头说是。
“那好，你手机给我。”赵彦看了看她说道，沈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