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悠悠被沈司言吼得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将衣服往身上披了。她衣衫薄,打湿了贴在身上也确实不太好。坐电梯的时候,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任悠悠和沈司言两个人,但是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无比地尴尬。28层楼,电梯的时间不短。任悠悠站在边上,秉着呼吸。视线却仍不自觉地往沈司言身上飘。未料,视线飘过去的时候,正好和沈司言的视线对上。他也正看着她。目光灼灼。任悠悠心跳漏了两拍,本能地往后退。却忘了在电梯里,后面就是墙壁,她这一退,脑袋就撞到了墙壁上,疼得她“哎呀”叫了一声。电梯升到26楼,估摸着两三秒就要到了。任悠悠摸着撞疼的脑袋,正准备走到门口。沈司言却突然挡在她面前,顺手在电梯旁边按了一下。“你……”任悠悠还在愣神之际,人已经被重重地抵到了电梯壁上。沈司言一手紧搂着她的腰,一手扣着她的后脑,近乎疯狂地吻她。任悠悠睁大了眼睛楞在那里。她有多久没被吻过了?从四年前,和沈司言分手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感受过这样亲密的唇齿交缠。她被他吻得身子发软,下意识地抓紧他的衬衫。这激烈的吻,任悠悠被吻得大脑缺氧,几乎快窒息了。她憋红了小脸,忘了推开他。沈司言感觉到任悠悠的呼吸在变弱,眼底的火苗渐渐灭了几分,最后在她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终于放过了她。沈司言松开任悠悠的瞬间,她脚下一软,人就往地上栽倒。沈司言托了她一把,温凉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冷冷的,却又无比暧昧,“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不经撩,吻你一下就全身发软,上了床岂不是要哭着求我?”任悠悠脸色微变,咬着嘴唇将他推开,白皙的小脸烫得厉害。任悠悠以前和沈司言在一起的时候,爱到恨不得把她的心,她的身体,她生命里的每一分每一寸都送给他。太过炙热的爱,往往言语不能表达,亲热的时候就不太矜持,也从没想过矜持。他喜欢,她就给。他喜欢听她求他,她就求他。什么都满足他,身体满足他,心也满足他。那时爱得有多热烈,分手的时候就有多疼。她在他心上捅了一刀,却是先在自己的心上捅了十刀百刀。任悠悠垂着头不吭声。沈司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红肿的嘴唇上有一排牙印,是他给她的印记。心情突然莫名地好,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随后才伸手在电梯上按了一下,两秒钟后,电梯门终于打开了。沈司言直接将任悠悠带回到他办公室里,从柜子里扔了张干净的毛巾给她,“进去洗澡。”任悠悠身上还在滴水,她紧紧地抓着毛巾,对沈司言说:“那个钱……”“急着要?”沈司言挑眉看她一眼。任悠悠点头,“我爸爸欠了赌债,被人给抓起来了,今天之内不还钱,我爸爸得死在那些人手上。”沈司言微微蹙了下眉头,打量了任悠悠一会儿,从桌子上拿了纸和笔给她,“账号写下来,我让人去打钱。”任悠悠微怔了一下,急忙道:“我发给你吧,你号码多少?”沈司言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还是以前那个。”任悠悠“哦”了一声,从包里拿手机出来,复制了爸爸发来的账号过后,便熟练地按了一串号码。和沈司言分手以后,她就把他的号码给删掉了。但那十几个数字早就烂熟于心。这些年,她不止一次地想打电话给他。沈司言见任悠悠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号码,心里舒坦了一点,语气比起刚才柔和了几分,“进去洗澡,我这就让人去打钱。”任悠悠感激道:“谢谢你,沈司言。”她道了谢,才抓着毛巾往办公室里间的浴室里走。任悠悠之前在烈日下晒了好几个小时,后来又淋了许久的雨,冷热交加,这会儿脱了衣服泡进浴缸里,摸着额头才发现有些烫。她将水温调高了一些,热气氤氲上来,整个浴室都是白茫茫的水雾。浴室里温度很高,蒸得人昏昏欲睡。林欣往任悠悠留的账号里打了钱,又照着沈司言的嘱咐给任悠悠买了干净的衣服鞋子回来。办完这些事,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了。沈司言看了眼林欣买回来的衣服,又看了看时间,才惊觉任悠悠已经在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了。他额角一跳,扔了笔,腾地从座椅上站起来,大步往浴室走。“任悠悠,你还在洗吗?”沈司言在外面拍门。里面没人应。沈司言又拍了两下,有些恼火道:“任悠悠!你再不出来我可进来了!”他说着就抬手拧门。门却从里面上了锁。沈司言眉心紧蹙,低骂了一声。任悠悠洗了这么久,叫门也不应,沈司言担心她在里面出事,脸色都白了,飞快地跑回房里,从柜子里找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手指都有些颤抖,好几秒才把门打开。他猛的推开门,进去时,任悠悠果然歪在浴缸边上睡着了。她的头就靠在浴缸的边沿,若是稍微往下滑一点,人就得淹进水里。“蠢东西!”沈司言怒骂了一声,飞快地过去,弯身将人从水里捞出来。任悠悠浑身滚烫,像刚从蒸笼里出来似的,人已经晕了。沈司言飞快地将人抱到外面休息室,拿着毛巾将任悠悠身上的水擦干。任悠悠烧得糊里糊涂的,嘟嘟囔囔地喊着难受。沈司言摸着她滚烫的额头,想到她之前在外面又是被太阳晒又是被雨淋的,心里不由得有些自责。即便她那么对不起他,他依然不忍心看她受苦。他拉过被子将任悠悠的身体盖住,而后拿着手机给医生打了电话。任悠悠这一烧,到半夜才退下去,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喉咙干涩得厉害,“水……”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