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无病回头一看,说话的却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灰头发青年,看样子像是法国人或者意大利人,身边儿还有一个同样是金发的美女相伴。
另外,他们两个人的身后,还跟了一个貌似是导游或者翻译的戴黑框眼睛的女子。
“嘿,如今这年头儿,国际友人的底气可是越来越粗了哦?”范无病阴阳怪气地说道。
沈盈看了那两个人一眼,拉了拉范无病的手臂说道,“不用理会他们,我们买了走人就算了。”
因为沈盈在身旁,范无病也不愿意动粗影响心情,于是就问老师傅道,“好吧,这两只腕表一共多少钱,我们买了。”
老头儿倒是没有想到范无病居然都没问清楚价格就一口说要买下来了,于是就对他说道,“这两只是镇店之宝了,先前一直都是只有人问价,没有人动心,实在是价格高了些,两只加起来,一共需要六十六万美金的。”
“这么多啊?确实有点儿贵了。”范无病楞了一下,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两只腕表居然就值这么多钱,原来他想着充其量也就是个几十万人民币而已。
毕竟是摆在这种地方的腕表,哪里会值那么多钱?
若不是老师傅给他讲了半天这表的价值体现在哪里的话,他是二话不说就要掉头走人的,假如沈盈不依的话,他宁肯带着她专门飞一趟儿瑞士,专门请大师们给设计一款独一无二的情侣表,而不是直接在这儿购买现成的腕表。
这个时侯,那个外国男子就又开始惹人烦了,不过他似乎也对于这款手表的价格比较畏惧,只是大谈特谈起手表的历史来,“瑞士手表,无人不晓。但是制表业却不是在瑞士土生土长的。最早的钟表制造业,是在我们法国。十六世纪末,法国的宗教斗争导致了一场大屠杀,追随加尔文的胡格诺派教徒纷纷逃到瑞士,带来了制造钟表的技术。法国钟表技术和瑞士当地的金银首饰业相结合,就出现了瑞士的制表业。它从靠近法国的日内瓦向外扩散,主要是沿汝拉山脉一线向东北蔓延,一直到东北面的沙夫豪森,在瑞士北半部遍地开花。”
范无病哪里有什么心情听他唠叨,看着沈盈似乎对于这两只没有标记的手表有些喜爱,于是也就不计较价格了,便对老师傅说道,“嗯,看起来也不错,那就这样好了,给我包起来。至于货款,你们是银行转账,还是要现金?”
老师傅笑了笑道,“当然是银行转账最好了,六十六万美元的现金,我们处理起来也很麻烦的。楼下马路对面就有一家银行,很方便的。”
范无病点了点头,便对沈盈说道,“盈盈,那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跟他们去转账吧。”
沈盈摇头道,“我一个人呆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咱俩一块儿去好了。”
老师傅吩咐了一下,两名服务员就跟着范无病他们一块儿下楼了,四个人一边儿走着,一边儿聊着,就到了银行那边儿。
今天是周末,王府井大街这边儿的人流量也要大一些,银行的业务也很是繁忙,好在他们算是大客户,服务员跟这边儿的关系很不错,经常有大宗业务往来,因此就领着他们走了捷径,去后面的大客户区域办了转账,直接开了发票,然后又转回专柜这边儿来。
等他们到了专柜这边儿的时候,却发现这里已经在吵开了。
似乎是一个商厦经理一样的中年人,正在跟那个腕表专柜的老师傅争吵,而那个法国佬儿就袖手站在一边儿看热闹,还不时地吹一个口哨儿,金发美女倒是呵呵地笑着,一副非常可乐的样子。
“陈经理,你这么做怎么可以?同样一块儿表,怎么可以卖给两个客户?”老头儿有些愤然地对那个中年人说道,“待会儿人家客户回来了该怎么说?”
“随便你怎么说,这位皮埃尔先生是法国大使的公子,既然看上了我们这里的手表,那就是非常给面子了,你怎么能再卖给别人?这是有损中法两国友谊的事情。”中年人振振有辞地说道。
“可是人家已经去付款了——”老师傅气得不得了,心道怎么会有这么崇洋媚外的领导?
“那就说他们付款晚了不就成了?”中年人哼了一声道,“这是什么地方?北京!难不成他们还敢闹事儿不成?就这样子了,给他们退款,把这两块儿表给皮埃尔先生包上!”
这会儿,范无病和沈盈已经听得很清楚了。
原来这个法国佬儿还真是法国大使的儿子,带着女朋友跑来逛商厦,结果他女朋友忽然看上了范无病跟沈盈选的这款腕表,就开始撒娇要让皮埃尔给她买下来。
皮埃尔虽然有点儿肉疼,但是为了在众人面前博取美人儿的好感,也只有忍痛答应了。不过这款腕表已经被范无病给定下来要买了,人也去交款了,他就有点儿踌躇,跟老师傅商量,自然是不可能做出这种毁约的事情的。
于是他就跑到了商厦经理那里,说明了自己的身份,要求对方把东西卖给他。
商厦经理一听皮埃尔说自己是法国大使的儿子,然后又看了他的证件,果然是法国大使馆开出来的特别证件,而且也有相关的身份证明,便觉得应该巴结一下,以后或许有用的着人家的地方,于是他就带着皮埃尔他们跑到了专柜这边儿,跟老师傅交涉,要求他把腕表卖给两个法国人。
老师傅自然是不肯答应了,自己站了一辈子柜台,又是做表出身的,向来是一丝不苟经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