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另一边,忙碌了一天的温之行方才缓缓劲,走到阳台的透透气。听到裤袋里的手里一阵震动,掏出一瞧,“节哀”二字躺在发信人景兮的下面。

熬得微红的双眼,泛起一丝暖意,刚想回复,身后传来动静,面容略带憔悴的温母走过来拍了拍温之行肩膀,声音轻柔:“晚上你就不要守灵了,我来吧。这几天你也是没有眯过眼。”

“妈你去休息,我长孙,我也是男人,我来守着。”温之行拉过温母的手捏在手里。

我是男人——这四个字是自从温之行的父亲去世之后,温之行一直挂在口上的一句话。就这一句话,他担起了整个家,担起了母亲的喜怒忧愁。

“这次回去,跟利川一起吧,他刚刚被调任c城那边公司的负责人,你和……”温母瞧见温之行沉凝的表情,叹了一口气:“之行,现在姥爷走了,可以亲近的人也不多了,他毕竟是你的亲人,这是一辈子都磨灭不了的。”

温之行沉默了一会,对母亲妥协:“妈,我知道了。”

温母深深地看着他,拍了拍温之行,然后转身就要回房间了。

他突然叫住自己的母亲,“妈,你恨不恨姥爷?”

“那你呢还怨你舅舅吗?”温母并不正面回答,反倒问起他。

温之行紧绷,眼神望向远方,不知深浅。

温母叹了口气,也不在逼问他,也眺望着深邃的星空,“他毕竟是生我养我的父亲,无论他怎么对待我,我终究是不能恨,但也谈不上很深的感情,毕竟这么多年也被消磨殆尽了。”

“你就不埋怨他吗?”

“埋怨啊,可是那有什么用,老人的想法我没办法改变,我只能做一个为人子女应尽的责任,现在人死灯灭,也谈不上埋怨不埋怨的了,都尘归尘土归土了。”温母转过身,拉着温之行的手,语重心长,“你也不要再怨恨你姥爷了,他也是很疼你的。至于你舅舅,妈不能陪你一辈子,最后在这个世界上的血亲也就是你舅舅和你的孩子了,都说亲人哪有隔夜仇,这么多年了,你也该看开了,你舅舅他其实也不好受的。”

“妈,我明白的。”温之行深吸一口气,“好了,妈,累了这么多天了,你歇会吧。”

将温母劝进屋后,温之行倚在阳台栏杆上,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吐出淡淡烟圈。等到一支烟燃尽后,他掐捏火星,拿出手机回复了一句:谢谢。

收回手机,他转身回到灵堂,看见昏黄的灯光下坐着一个人。他也不意外,点了一炷香,插上,鞠了三个躬,坐到那人身边,他递给那人一支烟,“要吗?”

那人神情有些意外,接过那支烟。

“你什么时候去c城,要我一起订票吗?”温之行吸了一口烟,询问着。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好。”

温母说的对,时间会磨灭一切,有些东西也该慢慢放下吧,执迷不悟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段时间,景兮除了日常工作就是忙着收集整理资料。这日,她下班后在吃晚饭的时候突然灵光乍现,想到一个好点子,便准备找个咖啡厅把点子写下来。正在路上找着店呢,一个电话接进来。

“妈,什么事儿。”

“没啥,就是跟你聊聊天。最近你二姨她……”

景兮暗暗叹了一口气,无非就是家长里短,闲言碎语。景兮一家子也算是个大家庭了,走动得勤的亲戚也多,自然避免不了一些磕磕碰碰。表面的亲善和谐,里子却是多了些弯弯绕绕,曾经的兄弟姊妹,各自成家,各自兼顾,间隙横生。

这时候母亲不过只是想要一个倾述的对象罢了,一边应付地听着,一边四处打望着咖啡店的存在。突然间听到一阵骚动,接着便是一阵尖叫,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走。

景兮惊魂未定,慌神来看,瞧见温之行站在自己身旁,一脸严肃看着自己。回过神来,景兮才发现自己被温之行揽在怀里,再去看发生了什么事情,道是一辆失控的小车撞上了路边的树,她这才震惊的发现要不是自己被温之行拉回来,可能就被撞上了。人行道上一些被波及的路人,严重的躺在路上,轻微的也跌跌撞撞往旁边撤离。众人都在报警救护着,场面一阵混乱。

温之行把她拉到一旁椅子上坐着,指了指她亮着的手机。才发现电话还通着,忙接起,果然对面的声音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

“兮兮!兮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说话啊!喂!”

“妈,妈,我没事没事,刚刚路边出了一场车祸,我没事真没事。”

电话那边还是一阵慌乱,景兮看着温之行还在旁边,也不方便和母亲多说,便安抚她几句后挂了电话。

看着温之行严肃的眼神,景兮心头不觉得有些颤抖,出言也有些发抖,也不知道是吓着还是什么,“温律师,谢谢你了。”

“你走路都这样粗心大意的吗?也不怕把自己命给搭进去。”

头一回听见温之行用这样有些严厉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她愈发的愧疚,垂着头道歉,“对不起。”

温之行一听,发现自己有些失言,按了按自己额头,叹了口气,“对不起,我为了我刚刚说的话道歉,我说得太重了。”

“没事没事。”景兮忙摆手,“本来你也没说错,是我自己大意了。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可能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

“别胡说。”温之行打断她,转过头来又问,“这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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