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站起身,准备随叶妩离开,转眼却看到了蔡长亭。
他立在那里,神态深敛。
深敛得过度,就有种难以言喻的阴沉。
这是顾轻舟第二次见他露出这等神色,心头微讶,就停下来问了句:“我可以走吗?”
蔡长亭抿唇,没有回答。
不回答,就是不高兴。
顾轻舟换了个说辞,问他:“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蔡长亭的眉梢略微动了下。
顾轻舟又问:“去吗?”
“也好,路上还能把剩下的教完,我今天也算完成了任务。”蔡长亭道。
凝聚在他眼底的煞气,慢慢散去,他整个人明媚了几分。
因为他打算教学,故而叶妩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蔡长亭跟顾轻舟说日语,叶妩一句也听不懂。
这个瞬间,叶妩突然明白了顾轻舟的决定。
“家里的人都说日语,独独她听不懂,真的很有危机感。”叶妩心想。
听不懂旁人的话,不仅仅是有被排斥感,更重要是危机感。
叶妩的心思,很快就转移到了王璟身上,不再听他们说话。
“今天的学会了吗?”蔡长亭用日语问顾轻舟。
顾轻舟道:“嗯。”
于是,她用日语复习了一遍。
她的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在及格的边沿上,不算好也不算坏。
蔡长亭有时候会怀疑,她是否故意藏拙,毕竟十几岁就掌握那么难的中医的女人,怎么会学不会日语?
他试探了几次,顾轻舟的表现毫无破绽。
该她学会的,她全部学会了;不该她学会的,她半点也不懂。
“她要么就是心算超常,把一切都控制在她想要的范围内,要么就是学语言没有天赋。”蔡长亭想。
想到这里,蔡长亭宁愿顾轻舟是前者。
前者,才是他了解的顾轻舟——狡猾、聪慧、狠毒。
“王家的病人,到底怎么回事?”蔡长亭停住了教学,开了个话题,问叶妩道。
叶妩转过脸,道:“上次王家少爷到我家来玩,正好老师也在,老师就说了他可能会发痿症,他当时不信。
不成想,才过了三天,他就发病了。王家人很担心,王璟的表妹却说是老师诅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