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甄看顾庭深气定神闲的,想他一早就应该约莫把事情都理顺了,她脑袋比不得他聪明,顿了一会儿才把事情前沿后果联系起来。可这一停,气氛骤然冷却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她给顾庭深使了个眼色,顾庭深却不接,视若无睹。

这是要她接着往下问?

“那……买主是谁你知道吗?”

路由摇头:“这件事从头至尾都是段元在办,我没有插手。”

又是一阵沉默,聂甄也问不下去了,她本来就不擅长问问题,刚才之所以能问得这么顺溜无非是出于对这件事的好奇。

顾庭深放下茶杯,例行公事:“你什么时候知道莫琳死了的?”

“看新闻知道的,我打电话问段元是不是莫琳,段元确认了。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地道,但是她死了也好,就不用再祸害段元了,段元终于可以解脱了。”

聂甄不禁皱起眉头,这个路由对于编排莫琳这件事还真是没心没肺,当着他们的面也敢说这种话,就不怕被人怀疑莫琳是他杀的吗?

“段元和莫琳是不是住在一起?”顾庭深双手环胸,目光望着不远处退场的人群,眯起了眼睛。

“以前是,不过一个月前他们就分手了。”

“因为你提出的那个要求?”聂甄插嘴道。

路由点了点头,他脸色惨白,毫无血丝,虽然嘴上言辞听着要强,可就连聂甄这种外人都能听出他十分为段元担忧,对他来说莫琳死不足惜,但是段元是和他一同成长的人,虽然有过争吵和分歧,可终究他仍旧把段元当成是一路人。

“最后一个问题,半个月前,也就是9月3日左右,你人在哪里做什么?有没有证人?”

聂甄呼吸微微一顿,这才是顾庭深审问的正常节奏吧?

路由脸上出现了疑惑:“上个月末我就跟乐队一起飞去日本录音了,直到上周才回国参加这个活动,我的乐队成员都可以为我作证。”

他说完才反应过来:“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杀了人吧?我就是再讨厌她也不可能杀了她啊,我要是杀了她,段元会跟我拼命的。”

不知为何,听到拼命两个字,聂甄心里猛一哆嗦,怎么样都觉得不舒服。

顾庭深表情有些教人看不透彻,去与贺远之会和的途中,聂甄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等红灯的间隙,她回头问顾庭深:“你怎么会突然找上路由的?”

“酒吧是段元与人合伙开的,查一查就知道了,很难吗?”他瞥她一眼,回得傲娇。

“难怪段元那晚被那么为难,酒吧那些服务生都无动于衷,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不是酒吧老板了。你说买下酒吧的那个买主会是谁?”知道的多了,她的好奇心也渐渐地被勾了起来,不过转念又忽然说,“虽然莫琳跟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的,可她只要有空就会去酒吧看段元,其实她心里是喜欢的段元的吧,否则也不会这么多此一举。”

顾庭深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吭声,反而转了话题:“你刚才问得倒是有模有样,长进不少,干脆跟着贺远之混得了。”

“我这张脸可是为特写而生的,去做贺远之做的工作岂不是可惜了?”

“你这张脸最大的功臣就是那位整形医生,你怎么不把这位医生介绍给其他女明星,造福一下娱乐圈?”

聂甄面色一冷:“你为什么一口咬定我就是整过容?”

那次和他被困在暴雨的小旅馆时他也说过这种话,他究竟是哪里看出她这张脸不天然了?非要咬着她不放不可。

“如果我说错了,你可以拿证据来否认我。”

“我看你是故意没事找事。”聂甄咬牙切齿,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警局门口,甩了车门便打车走了,看样子气得不轻。

贺远之正巧在外面接电话,看到这个场景,顿时有些幸灾乐祸,走过气敲敲车窗:“你怎么招惹她了?”

顾庭深默不作声地把车停好,熟门熟路地进休息室给自己煮了杯咖啡,贺远之就跟在他后头,心里掂量着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在一起,他尝试着自认为没那么直白地问:“你们该不会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一起吧?”

顾庭深拿着咖啡坐到窗边,整个警局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位置,从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梧桐落叶,到秋天的时候整个警局门口地上大片大片地满是梧桐落叶,像旧时电影上的画面。

看他不说话,贺远之耸了耸肩,就当自己又讨了个没趣,转而进入正题:“我叫人去查了酒吧的买家,找到了签字的人,不会他只是代为操办而已,真正的幕后买家,是王树。”

顾庭深喝着咖啡,听到这个名字,眉心微微一动。

“王树?就是那个副导演?”

“没错,这些日子我们盯万科盯得紧了些,居然忽略了这个同样跟莫琳发生过关系的王树,王树承认自己买了酒吧,不过他的理由很简单,只是为了发展副业赚钱而已,他说他一早就看上了那家酒吧,几次找人问过段元是否转让,都被拒绝了,直到有一天,段元主动找上他,才完成了这笔买卖。”贺远之按照顾庭深问来的信息重新捋了捋头绪,目前最有杀人动机的居然是段元。

因爱生恨,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能查到当初莫琳是被哪家公司骗着签了合同,倒也有可能是另一条线索。”顾庭深盯着窗外那颗梧桐,思绪辗转。

他想起刚才路由的那句话——我要是杀了她,段元会跟我拼命的。

从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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