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翻箱倒柜的咚咙声中,竹隐昏昏沉沉的醒来。她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抬头,外面天色略暗,像是刚下过雨。

“小姐醒了?胥将军的随从阿乾已经在大厅恭候多时了,等小姐梳洗一番,我们就可以和他一同回京了。”知棋收拾着衣物和前几日逛街买的小玩意儿。

竹隐起身,多看了知棋两眼,这丫头,今日心情格外的好。

经历了一场生死一线,家破人亡的劫难,竹隐终于懂得了命运二字如何书写。虽然有惊无险,但是被无形的线掌控着,好似一颗棋子一般的感觉万分难受。

她下定决心,此番回京,势必要造就自我。要做到有自己的经济线,情报线,办事系统。

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任人宰割。就算有一天,天有不测风云。也可以全身而退,保全家人,保全自我。

竹隐收回心神,开始认真梳妆。前路漫漫,需上下求索。

看着梳妆台上寥寥无几的胭脂水粉,竹隐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论在哪一个时代,女人都是爱美的,自己前世用过那么多化妆品,也研究过一些化妆品成分,偶尔还自己动手制作一两个小物件。

现如今自己身份高贵,皮相骨相超出常人不止三分。以自己为代言人的话,带动化妆品买卖的风潮轻而易举。

有了经济线的大概思路,竹隐稳了稳心神。女人的钱从来都是最好赚的,尤其是为了美,以求抓住自己丈夫的心的达官贵人的钱。

回京的马车从府门排到了街口,全是在曲州的这些天,亦夫人为竹隐置办的婚用物件。竹隐来回寻找着,没见敬之,倒是知棋这丫头和那个叫阿乾的随从打得火热。

敬之啊敬之,不对,应该叫骠骑将军。

胥子谨,19岁的骠骑将军。

在竹隐前世读过的历史书中有一位伟人也是如此,他是“冠军”这个称号的由来,19岁的少年骠骑将军,霍去病。

竹隐不知道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成就是怎样的一种风景,她想象不到背后的艰辛。但是有一点是不可否认的,那就是,牛*。

没有一个优美文明的词汇可以完整的形容竹隐心里的澎湃,杰出,优越,超凡脱俗都太过平淡。

敬之太过出色,太过完美。让竹隐有些迷茫,抓不住。他淡漠有仙气,又勇猛有血性。

看着回京旅途的风景,竹隐在想象中筹备着自己接下来的事宜。敢做敢想,这一世,就连东风上天也给全了,何乐而不为呢。

“前方来者何人!”阿乾大声叫嚷打断了竹隐的思绪。

“亦尚书亲自来接妻女回京。”

随后,竹隐只听见几声哭闹。

亦夫人慌忙下了马车,投进亦老爷怀中。嘤嘤低语,互诉衷肠。和竹隐父亲亦老爷随行的,还有一直被前太子以陪读之名软禁的弟弟,肜墨。

竹隐上前拥住肜墨。多日不见,自己的弟弟竟瘦成如此模样。不过,这张小脸倒是越发棱角分明了,有了一些少年郎该有的味道。

怀里的小孩儿环抱着竹隐,满眼都是久别重逢的依恋。

“祉染,我们回家。”亦夫人一脸疲惫,在外人面前她不想多言,收回口,二人同一辆马车,竹隐和弟弟一辆马车,启程回京。

正月初五,月影西斜,夜凉如水。竹隐一行人踏着寒霜终于回到了京城,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家,亦府。

屋内重燃炭火,经过这些天的舟车劳顿,竹隐有些力不从心。她气若游丝的躺在雕花大床上。

咚咚,知棋开门进屋,冷风倏的进来吹灭了圆台桌上的那盏灯。竹隐咳嗽两声,知棋上前为她理了理被褥。

“小姐,夫人派人传话过来说,过两日将军府有设宴,让你好生调整。代她前去。”知棋重新点了烛灯,挤走了窗外的月亮。

竹隐不想开口说话,只自己思量。敬之设宴,理所应当。外来将军本该上门拜访,奈何天家红人,淡漠心性,设宴就已经突破他的极限了吧。不知晚宴过后,又有多少少女要沉沦其中。

竹隐想着敬之的容颜,气度,和不由自主的招蜂引蝶,一阵头疼。

过了一会儿,知琴扶着亦夫人来到卧前。

“母亲,你怎么过来了。”竹隐有些惊讶。受了多日惊慌,她以为母亲早已睡下了。

亦夫人笑着坐到床边,轻扶竹隐的脸颊,将她的鬓角挟到耳后。

轻若无声“钰儿长大了,过了年关就该成年了,成年,就该嫁人了啊。胥将军倒是个好的,但是母亲更希望你找个平凡人家。母亲老家旧友林于氏来信,钰儿可知何意?”

竹隐莫名,“可是那个外祖父为母亲指腹为婚,结果两家都是女儿的于氏?”

“嗯,母亲与那于氏从小投缘,后来她嫁给当地望族林家,母亲家道中落,嫁给你爹爹,便又约定过,若两家子女呈凤呈凰,便再结姻亲。多年不提这个少时的玩笑,我都快忘了,这不,她书信一封,大概是有意。”

竹隐轻轻摇头,“母亲都说是玩笑,那钰儿便当这是个玩笑。”她从未想过要嫁给除敬之以外的人。但她又不好伤了母亲的心,经此一事,竹隐知道,自己的母亲怕了,怕了为爱人提心吊胆,那种绝望,无助,没有盼头的日子。

亦夫人没有再说,只是示意知琴一起离开了竹隐的卧房。临走时在桌上放下了几张纸条。

竹隐示意知棋拿过纸条,上边写着她和一个叫林时奕的生辰八字,还有一副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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